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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俗點還不就是裝的。這等我傻乎乎的跟著人家到人家自己的地盤了,然後人家把那層純潔的小羊皮一脫,露出狼的本質,我這不等於自己送上門讓人家拿小片刀削我呢嗎。還是問清楚了好,可不能把自己弄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步。

雲樞見我如此鄭重其事的發問,似是非常無奈:“逗你玩呢,當然是自願的了。怎麼,嚇到你了?”

我鍥而不捨:“那你們谷裡,有幾成大夫自願了?”雲樞聽得一愣,思索了一下,遲疑道:“好像,差不多,都自願了。”

我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了,這流雲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啊!讓人往自己身上片刀子,雖然是死以後的身上吧,可那也是很恐怖的啊。怎麼這群人都這麼爭先恐後的。那我以後去了,人問我捐不捐,我好意思不自願嗎。

我膽戰心驚看向雲樞:“雲樞哥哥,你也自願了?”雲樞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我終於忍不住哀嚎:“你們到底要研究什麼啊?這跟治病有關係嗎?”

雲樞見提到醫術一道,立刻嚴肅道:“自然是有關係的。”說著,伸手一指那個肉包子,不是,心臟:“你不研究,如何得知這心臟構造?如何得知這心血的來回流向?又如何得知這周身的血脈是如何迴圈往復的?你不研究,諸多的心疾,或病症不同病源相似,或表象相類,卻各有原因,你不研究,如何對症治療?”

果然人都是這樣的,雲樞一提起醫道,周身立刻煥發出不一樣的神采,也有了讓人肅然起敬的氣質。就像我哥哥還有尹繼傲率領千軍萬馬,仍然指揮若定時的那種颯爽風姿極為類似。

我收起輕忽,虛心求教:“那都研究出什麼來了呢?”雲樞一笑:“說的深奧了,怕是你一時半會的也不能明白。”伸手把書拎起,用手託著,輕輕掂了掂:“這就是這月研究新進展的精華。就拿心臟舉例子,據我們研究,心是分四個腔的,分別居於上、下、左、右。說來也有意思的很,左側兩個腔之間的門是兩扇的,右邊的就是三扇的。你說是不是很神奇呢?”

我陪著乾笑了兩聲:“當真是,有意思。”雲樞饒有興致道:“由此我們知道,有很多病,就是由於這兩扇門或者三扇門關不嚴實了,血液逆流造成的。”我的頭開始有些大,強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當真不曉得。”

雲樞白了我一眼:“我們流雲谷的新發現,尚在保密階段呢,你如何能曉得?”我只剩乾笑了。可雲樞還不放過我:“這還不是最大的發現,我們有位老先生,曾經遇到一個內耳長了腫塊的病人,不知怎麼辦才好,覺得沿著怎樣的路徑去切這個腫塊,總是免不了影響聽力,當時很多醫生參與研究,想了三個方案,卻總是不能達到盡善盡美,結果這位老先生一發狠,連剖了一百多個屍頭,終於找到了第四種切腫塊的路徑手法,對聽力的影響,卻是微乎其微。”說著一臉憧憬的看著我:“你說,像這位老先生這般,泰斗級人物,只是太少了,不然的話,很多醫學難題也可早日攻克,若能身死以後,再以這身臭皮囊,獻身於此等人物刀下,不亦是吾輩之榮幸?”

我望著雲樞一陣無語,看來思想境界這個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雖說我蘇鬱不做紈絝惡霸很久了,可是讓我一下子就成為捨己為人,捨生取義的聖人,這個似乎,還是有些困難。

看來流雲谷也不好混啊,真是的,我鬱悶了。

規矩

可能我的沉默,讓雲樞也覺出這次給我灌得藥猛了點,竟然良心發現,主動緩和氣氛道:“你看這本書上的字了麼,是不是覺得自成一格,好得很?”

我點點頭,還是沒心情。雲樞笑著胡嚕胡嚕我的頭髮:“別這麼垂頭喪氣的,就跟立時就要割你的肉似的。放心,就是你想捐,你爹你哥哥還不幹呢,真當我們流雲谷住的是食人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