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決賽的陣仗太大,金融系特意派了懂球的球迷男老師來當他們的領隊。
老師知道他不用操心,於是也沒說什麼,帶著其他人先離開了。
程霄接起電話。
「怎麼了乖乖?」
「我們排隊排得有點晚了,現在還沒能進場,怎麼辦呀?內部票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進?」
電話那頭是阮糖有點著急的聲音。
程霄想了想,直接道:「你們拿著票走後場的門進來吧,我去接你們。」
後場的門只對球員開放,有老師在那兒,但既然他們是內部票應該也沒有那麼嚴格。
阮糖應了聲「好」,沒有多說耽誤時間,這就掛了電話。
程霄拿著手機穿上外套剛準備往外走,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看,是程禮。
他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接電話。
「怎麼?」
「你們學校球賽這麼多人看?我剛到,2點半排不進去。」
「看弟弟的比賽就不能早點來?」
「早點來幾百個億的專案你指望誰談?」
「……你也拿著票去後場門口等著我。」
程霄掛了電話,徑直出了休息室。
如今程家程禮已經足以跟程霽明分庭抗禮,甚至隱隱手握了家族的一大部分生意。
掌權人從來都是能者居之,各分支都盯著,程禮確實挺忙的。
程霄這兩年多沒回來過,也沒有聯絡過程霽明。
對他,已經就像個陌生人了。
在他出國的那天其實程禮交給了他一封信。
是他媽媽留給他的。
程禮那時說:「我在媽媽的遺物裡發現這封信和一張字條。」
「上面說如果十八歲,你已經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就把這封信給你,如果你沒能從當初她的死中走出來,這封信就燒了。」
程禮還說,媽媽其實給程霽明也留了一封信,他應該看過了。
程霄在飛機上看了母親的這封信。
讓他有點詫異的是,信裡充滿了對他現在的誇讚。
「小宵能看到這封信,一定已經克服很多苦難,成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男孩子,媽媽很開心。」
「媽媽想你應該已經放下了很多,好好地朝前看了,我的小宵從不讓媽媽失望。」
「媽媽跟你說對不起。」
「我不怨你爸爸,也不後悔嫁給他,因為我有了你和小禮兩個小天使。」
這封信,應該是當初他的母親想與他說,卻知道他還年齡太小,聽不懂的話。
程霄想,母親之所以那樣交代程禮,大概是覺得,已經好好成長的他才能看懂這封信吧。
她不怨恨程霽明。
如果是曾經的程霄,確實是不能理解的。
現在,他也許有些明白了。
他們曾經真心相愛過,遵循彼此的心步入婚姻。
到後來,程霽明可能並不是不愛她了,只是在他心裡,愛情已經排在後位了。
人生的路太長,人心又太容易變。
信裡,母親希望他能比自己幸運。
「愛情依然值得人去嚮往,媽媽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完整一生的幸福。」
程霄走在通往後場門邊的昏暗通道里。
想起母親的信,想到阮糖。
不遠處已經能看見門外的光亮。
他一抬眼,就能看見站在冬日暖陽下伸長脖子朝裡張望的女生。
好像是看見了他的身影。
她如釋重負地露出一個笑,抬起手用力朝他揮了揮。
薄薄的金色籠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