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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這麼對你?”

話語極輕,幾不可聞。

殊不知白沐聽在耳中,猶如頭頂炸雷。原來這廝……已然查出了分曉,按著不說,卻是為何?想了一瞬,突然憶起嚴鳳訴刑訊逼供察言觀色很有一套,強自轉了臉色假作未聞:“景之……你方才說什麼?”

“我方才說……”嚴鳳訴臉上笑意愈發加深,認認真真的點了頭附和道:“莫籬那小王八蛋,下手果然沒輕沒重。”

白沐順著臺階下:“正是!”

嚴鳳訴湊至近前,抬起雙手細心避過臉上淤青,輕輕吹了口氣,問道:“疼不疼?改天幫你出氣……”話語輕和細緻,如流水帛絲一般纏綿低迴。

白沐抬起頭,被近在面前的芙蓉面桃花臉晃得有些暈了,硬生生錯開眼去,才想起那人方才說的什麼,一時又覺憋氣,雖然最近運氣不好記性也漸漸消退,但是昨天發生的事還能勉強記住,隔岸旁觀的人都有誰,尚算心中有數。

昨日通通甩手不管,現在又一個個送醫送藥噓寒問暖……好不奇怪。

不過難得嚴少卿一番美意,白沐興奮雀躍中又帶了些遲疑:“當真給我出氣?……以大欺小,不太好吧?”

嚴鳳訴聞言一笑,奇道:“子季,你想到哪裡去了?”

白沐吸著涼氣,好不尷尬的跟著笑:“不是你說要替我出氣?”

“是啊,把他交給皇帝,你覺得如何?”

嚴鳳訴這廝,今天果真是話裡有話。白沐心跳加速:“關皇帝什麼事兒……”

白沐一言既出心中惴惴,奈何嚴鳳訴卻偏不急著答話,又掰過白沐另一邊臉吹吹摸摸檢視傷勢,良久才掰回正臉,嘆道:“子季,你我認識這麼久……埋下的情分深了,你卻不肯對我說真話了。”

白沐心裡一震,冷臉推開那人,咳一聲,從懷裡摸出一隻瓷瓶,道:“別吹了,有藥。”

嚴鳳訴接過瓷瓶,自鼻下一嗅,抬起頭來,笑的頗具深意。“這藥,有些來歷啊……”他挑眉看白沐,“哪來的?”

白沐被他笑的渾身陰惻惻,彷彿進了大理寺的水牢重獄一般。不由煩道:“有的用就成,管那麼多做什麼?”

嚴鳳訴低頭勾了藥膏來細細塗抹,仿若不經意般問道:“尚書府內風景如何?”

白沐心中嘆一口氣,心知此番瞞無可瞞。嚴鳳訴這廝,向來凡想知道之事,若肯費心無不如願,也不見他多費氣力便事無鉅細瞭若指掌,於是氣惱道:“知道了還問——嘶!”

白沐倒吸一口冷氣,腮邊被人下了狠手,一片火辣。藥性恰好也上來了,又一陣沁涼。反覆交替,痛得人心口發慌。

嚴鳳訴笑的好不無奈:“大理寺待久了,下慣重手了,不成想竟輕不下來了……我仔細我仔細。”

白沐一腳踢開那廝,捂著臉就往後院走,讓養尊處優拿本案卷都嫌略重的大理寺少卿來幫自己上藥……還不如讓早茶來。

嚴鳳訴跟著正色起身,上前幾步賠笑道:“罷了罷了,不惱你了,老爺子這日發了脾氣,還得累你收留我。”

白沐聞言,捂著痛臉輕輕一笑,也不走了,仍舊回身坐下,“好啊,先給伺候著,端茶遞水!”

嚴少卿立即端茶倒水還附送捏肩捶背,好不聽話。

白沐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咳兩聲,避過肩頭毒手:“去,看看早茶怎麼樣了?”

嚴鳳訴也不動作,遙遙回望一眼,懶懶答道:“昏倒在地,人事不省。不過喘氣均勻,料是無礙。”嚴少卿滿臉笑意:“子季,只有我來幫你上藥了……”

白沐嘆一口氣,遞過藥瓶:“若是手重半分……我就幫你剁了,保證三五七八刀之內剁個利索,儘量不疼。”

飛絮早燕花木搖紅的景色已盡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