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左轉向前數步,弟弟的房門已然就在眼前,想也沒想就敲上去:“阿光,睡了沒有?”
屋內沉默了一陣,便有腳步聲響起,房門應聲開啟,是進藤光看不出喜怒的臉。蘇希的目光稍微向裡面瞄了瞄,棋盤上還擺著棋子,棋盒蓋子放置得凌亂。
“還在打譜啊。”蘇希走進去,順勢就坐在棋盤對面。弟弟沉默地關上門,也跟著坐在另一邊。
“姐姐,我們下盤棋吧。”他說道。
“好哇。”既然坐在這個位置,自然就沒有拒絕的意思,抬眼看了下弟弟的臉蘇希不客氣地哧笑,“怎麼,還在為輸給高永夏耿耿於懷?”
距離北斗杯過去已經過了好幾日,進藤光的兩場比賽是兩戰兩敗,結果雖然遺憾,但是那兩局棋卻足夠讓眾人對其刮目相看,他的實力和潛力無疑已經受到認可,也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吧。
棋子一聲聲拍打在紋枰上,兩人在沉默的時光裡用手談來往,這局棋二人有心下得很慢,一直拖到大半夜,進藤光這才長長地吐出了口氣。
“我輸了。”弟弟坦然念道,蘇希還來不及介面,又聽他講,“其實姐姐,你一直都很厲害對不對?佐為也知道這件事對不對?你別說不是,我已經不是三年前對圍棋一竅不通了。你給高永夏看的那手棋我也看過了,那時候才知道你隱藏得這麼深。如果不是高永夏出言貶低我,你永遠也不會出手是不是?”
蘇希避而不答,只是低頭收拾棋子:“時間不早了,說好明天要去米花市玩的,你早些休息。”
“姐姐你總是這麼護著我呢。”蘇希的態度似乎在進藤光的預料之中,他苦笑一聲也跟著收拾棋子,“從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想辦法幫我拿到,我犯了錯誤總會替我求情。以前還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突然放棄做音樂家甘心當個普通的學生,看到那手棋我才意識到,根本就是為了我。姐姐,你真的太寵我了。”
“寵你麼?”蘇希淺淺笑了笑,將最後一顆白子投進棋盒收拾好,“我就你這麼一個活寶弟弟,不疼你疼誰呀?”她怎麼能告訴他,對他傾注的,是兩份的疼愛,一份屬於他的,一份屬於蘇遠的。
“好了,別淨瞎想了!”站起身,她用力揉亂弟弟的那頭短髮,“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老幾,還指望我會為了你搭上自己的前途,也不稱下自己的斤兩。說什麼我很厲害,你小子以為你學了幾年棋,又知道我學了多久麼?我花費的精力和辛苦你知道個什麼呀,當年我到你這個程度的時候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時間麼?還敢反過來嫉妒我,埋怨我?臭小子,真是欠打!”
越說越順口,最後蘇希都不滿足於揉頭髮,直接伸手蹂躪弟弟的一張俊臉,整得他哇哇大叫不停討饒方才作罷。
“小子,下次再跟我鬧情緒,可就不是這麼點懲罰了。哼哼,別以為我只會慣著你。”少女學著痞子的模樣捏著手指關節,噼叭的一陣響聲讓進藤光暗自咽咽口水,“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難得你休假,早些睡吧。”說罷,她伸手掩嘴打了哈欠,轉身離開。
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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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為什麼要去米花市,還是因為爸爸的一個關係不錯的遠房親戚家裡有喜事,特意打電話邀請他們一家來玩的。剛巧全家人都有空,弟弟又正值輸棋失意,秉著出去散散心也好的心理,爸爸欣然接受邀請。
話又說回來,日本啥時候有了這麼一個米花市?記得以前學地理時,沒這個城市的啊。
心中有這著份疑問,可是蘇希沒敢問出來。因為這個問題就和當初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異髮色和瞳色的人類一樣匪夷所思,而且只有自己不解別人都理所當然的樣子。
算了,放眼整個世界,只有日本這一塊土地是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