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咬著牙關,瑟瑟發抖,又問:“為啥?”
“咳咳!”
我佝僂著背咳嗽兩聲,停下腳步,轉身說:“啥子為啥?真想要一個理由?”二哥重重的點頭,眼中有著期待,還有著恐懼。我伸出胳膊搭著他和父親一樣寬敞的肩膀,高高的抬起腳,伸長了腿像踢正步那樣往前走,嘴上說:“信你,因為你是我哥。還記得,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特別崇拜軍人,自個在路上彆扭踢正步,我跟在你後面學嗎?你說,這個理由夠不夠?”
二哥跟著我的步伐走著,他有些木訥的點頭,似乎已經忘記了他曾經的憧憬,軍人夢早已經埋在了水稻田間。
我鬆開他的肩膀,掏出正叔給我的好煙,用火柴點了一根。二哥失神的站著,轉身看著村裡的方向,努力尋找著我們家說:“他們都不相信我。”
情感遲鈍的二哥,呆呆的看著遠處的黑暗,整個人瑟瑟發抖。“我很小就能看到鬼,大哥也能看到,後來他看不到了,我還能看到。父親就打我,讓我別亂說,等有了三妹,我再也沒說了。等有了你,好多小東西都喜歡跟著你,但它們又不敢靠近你……”
“這次黃秋菊找來了,她說要麼我跟她走一趟,要麼讓我殺了大龍,我才喝的農藥。在我睡下的時候讓父親等我七天,如果不醒就埋了我,他沒有等。要不是你回來,把我挖出來,我已經死在了棺材裡……”
老二說哭了他自己,而我卻滿腦子漿糊,這是什麼跟什麼?
“走吧!回家。”我嗆了一口煙,不知道老二是在說胡話,還是世界上真有鬼,但能確定一點,曾經有夢的他,在這個家裡忘記了夢,只剩下了家,可是家人又不相信他,讓他不知道為啥子活著!
“老四,你信嗎?”他再次不確定的發問。
我堅定的點頭,不是敷衍。
二哥到底看到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他說是鬼,我就信有鬼。
“老四,我們回家!”老二激動的說著,突然,看著我的身旁說:“你們都走吧,他幫不了你們,我也幫你了你們……”
或許是錯覺,又或許真有什麼?頓時,風向大亂,地上草左右搖擺不定。
“老四,消光頭說他家第一根樑柱下,往左第三塊磚下面有一塊金磚。讓你拿了金磚給他報仇,說那天早上他婆娘聽村長女婿的話在飯裡下了藥,他才犯的病……他婆娘還自願給村長女婿養屍蟲的母蟲,但還沒來得及開始,屍蟲就讓你給滅了。”老二看著無人的空處,站了好久,神神叨叨的一番話,驚得我無以復加。
小姑奶奶吃掉消光頭媳婦體內的屍蟲,只有我和正叔家裡人知道,這事正叔不會告訴二哥。如果那條屍蟲是有人下的,也只有下屍蟲的當事人知道,二哥能知道的途徑也只能是這裡。
要麼二哥和村長女婿是一夥的,要麼,他真見到了消光頭的魂。
“告訴消光頭,老子不差錢,如果再敢來,老子弄死他的魂。”我陰冷的掃視著四周,暗自發誓,村長女婿嗎?老子不弄死你,孫字倒著寫,搞老子的事還沒算清,如果二哥是真能見鬼還好說,不然,他死定了。
二哥又呆了半天,臉色變了又變,說:“正娃也來了,屍蟲是村長女婿和桃子嬸一起養的,正娃不是跟野女人跑了,而是被殺了埋在亂墳崗,腐肉被分給村裡幾個新媳婦吃了。”
“啥子?你說啥子?”
我這下真不淡定了,孫正是二爺爺的小兒子比二哥還小半歲,他去年中旬去市裡再也沒回來,都說他跟別的女人跑了,村裡沒人相信,因為他媳婦桃子是附近幾個村最漂亮的媳婦,但事實又是孫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正娃說帶我們去找他的埋骨地……”老二徵詢著我的意見。
“咳咳!”
我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