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過,文思存是個不錯的婚嫁人選,家世好,長相好,人上進又自律,更對她上了心,若嫁了他,自己應該不會如前世那般苦楚。而且他會成為他最大的依持,有他做自己的後盾,能成為鼎北侯府的世子妃,她將在不用活的這麼窩心,許多想做的事都可以放手的去做。
只是平靜下來,她覺得這樣對文思存太過不公。前世的她便尋不到的感情,今世有人願意給予她,而他卻想利用人家,這樣的事她終究做不來的。而且,慧安靜下心細細一想,覺著鼎北王府不可能讓唯一的嫡子娶她這樣家世落魄,名聲又不顯,毫無助益的女子為妻。
文思存請封世子那是早晚的事,鼎北王府的未來全在於他,而他的妻子豈能任由他的喜好而定?便是他再得寵,再被老太君、鼎北王和王妃捧在手心,該承擔的責任也推脫不掉,對文思存早在他出生時便註定只能娶家族為他準備的女人,而不能娶他心儀的女人。慧安記得,前世的文思存對崔知非便沒有什麼特別,一直拿他當妹妹看待,但他最後還不是認命的娶崔知非。猶記得當年他娶親時,文景心還很是為哥哥傷懷了一番。
現在的文思存雖氣質已頗為穩重,但到底還是沒有經過事,太過稚嫩。如今的鼎北王文衝正值壯年,將鼎北王府守護的極好,以至於文思存長這麼大隻怕從未遭受過打擊,也未曾被家人強加過什麼。他的心性太過簡單,想法也太單純了。他以為他喜歡了,而她答應了,這事便能成。可現實不是這樣,他享有了鼎北王府嫡子的榮光,便必須承擔他附帶的責任啊。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我瞧著這局棋,不出一燭香便能定分曉了。”
慧安兀自想的出神,耳邊卻傳來聶霜霜的聲音,猛地回過神便見大局已定,場上文思存落子越來越快,而謝舟卻遲遲落不下一子,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縱使這樣也是越來越多的無氣之子被揀起,棋盤之上黑白勝負已呈現一面倒的局勢,那白子再無掙扎的餘地。
吧嗒一聲,文思存在落下一子,接著便笑著起了身,衝謝舟文雅一禮,這一局棋以他的絕對勝利而徹底告終。聶霜霜卻盯著那大棋盤久久不語,半晌方喃喃道:“祖父常言,棋能觀人,這文二公子棋倒是下的急為沉穩。倒是一座巍然不倒的山,無論謝公子如何落子,都攻守有序,極有章法。”慧安聞言還沒有來得及瞧聶霜霜一眼,便見文思存突然扭動盯了這邊,望著他們這裡笑了笑,他模樣那姿態端的是君子清逸,意氣風發。
耳邊傳來聶霜霜微驚得一聲驚叫,慧安扭頭,見她有些無措的低了頭,不由瞭然。大概是她剛還在說文思存,這下見他突然扭頭瞧過來,嚇了一跳吧。
待慧安再轉頭時,觀騎樓上已傳來這局比試結果,而文思存已和謝舟並肩往觀騎樓的方向彎腰施禮,接著說著話向東面看臺而去。
棋藝一局文思存輕易取勝,不過這在眾人的意料之中,何況,整場筆試都透明化,學子們都能從四面大棋盤上看到比試經過,故而勝負宣佈,倒是沒有上一場畫藝比試那樣轟動混亂。
唱名小廝宣佈休息兩盞茶的時間,一來比試了半晌讓大家都松泛活動一下,再來也是為下面準備騎射比試的兩位學子前往換穿騎裝,做好準備。
上面一宣佈休息,慧安便和聶霜霜拉手戰了起來,兩人正打算去找文景心,誰知突然一直坐在身邊的白敏瑜頭冒虛汗的大口喘息的向下滑到,慧安眼明手快的扶助她。 卻見她面色蒼白,頭頂浮起密密麻麻一層大汗,四肢更是綿軟無力。被慧安扶住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她身上。
“白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聶霜霜也忙扶住他的另一邊,一臉擔憂地道。
白敏瑜還沒有作答,卻見一名國子監的書童興沖沖的奔了過來,瞧這邊情況不對,立馬為難起來, “白小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