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開啟。安老漢剛要往裡走,我一把拉住了他。霧氣裡面傳來簌簌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活物,我把手伸到腰裡,摸著手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老漢爺倆緊跟在我後面。
我別在腰裡的對講機“嗤嗤啦啦”地響了幾聲,小桃在裡面問我去哪了。我壓著嗓子說了一下位置,讓老九帶人過來。
聲音是從圍欄裡面的一個簡易棚子底下傳出來的。我扭頭跟安老漢說讓他們別跟過去,我先過去看看。安老漢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我拔出腰裡的手槍。在他面前晃了晃,安老漢嚇了一跳,指著槍,結結巴巴地說道:“客……客人,你是警察麼?怪不得怪不得。”我也懶得解釋,也怕他把我有槍的事兒給說出去。我點點頭索性承認道:“嗯,我是便衣。大爺你別說出去,我們有任務。”安老漢捂著嘴巴不住地點頭,不敢再說一句話,我見他兒媳婦還有些懷疑,也不再解釋。
我拉開保險,放緩腳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霧裡的情況,慢慢地朝那個聲音走過去。走到近前,待我看清楚裡面的東西,才長出了一口氣。
虛驚一場,原來裡面擠了一堆羊,有十幾只的樣子,它們戰戰兢兢地擠成一堆,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見到我過來,它們更是往裡擠了擠。
我舉著手槍,又四處看了一下,看到窩棚外面的草垛旁邊有一堆鮮血,還未凝固,知道這是事發現場。這時候老九、王富貴,還有阿大兄弟三個也趕過來了,手裡都提著雷明頓。老漢見到這個陣勢,更是捂著嘴不敢說話。
老九沒管他們,直接問我:“魚爺,怎麼個情況?”我指著那群羊說道:“沒事,虛驚一場。”我看了看他們,問道:“小如呢?”
“噢,他跟小歪看著那倆女孩子呢。”老九把槍管朝天舉著跟我說道,一低頭,看到我腳下那堆血了,立馬拉開雷明頓的保險,跳了一下喊道:“怎麼還有血?你受傷了?”
我讓他把槍放下來,指著棚子裡的羊,說道:“甭顯擺了,這兒是羊圈,那隻大公羊就是從這裡被拖走的。”
阿十五蹲下摸了一把血跡,在手裡捏了捏。斜著眼說道:“嗯,有快兩個小時了。”我算了一下時間,從小熊追出去,到在海邊發現死羊,再到現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了,現在是八點一刻,我問安老漢的兒媳:“你幾點來餵羊的?”那婦人被我們長槍短炮的嚇得還沒回過神來,聽到我問一時沒說出話來。安老漢在一邊虎著臉說道:“小月,警察同志問你話呢。”她才“啊”了一聲,想了一會,說:“六點,潮生早上要到廠裡去,我給他做好飯就來餵了。公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聽她說完,不由得替她感到一陣後怕。也就是說,有可能在她餵羊的那個時候那個東西就在附近,或者壓根兒就已經藏在這羊圈裡了。
真是萬幸,若是稍有差池,可能被拖到海邊去的,就不是那隻大公羊了。
我又詳細地問了她幾句,也沒聽她說出什麼不對來。
“魚爺,您過來看看這個。”王富貴跟阿二站在一處圍欄前面喊我。
我走過去,王富貴指著圍欄上面的一溜血跡,跟我說道:“應該是從這兒出去的。”我皺著眉頭看著那竹牆上的血跡,竹牆有大約一米半高,全是碗口粗的竹子埋在土裡形成的,很結實。為了防盜,竹子的頂端都被削出一個鋒利的斜尖。我看了一下,那血跡瀝瀝拉拉地從地面一直延伸到竹牆上面,卻沒有其他被破壞的地方。
“是跳出去的。”阿二在一邊把手裡的雷明頓背在肩上,託了託眼鏡跟我說道。
“跳出去的?”我比了比竹牆的高度,正好打到差不多我嘴巴的位置,倒吸一口冷氣,“啥玩意兒能跳這麼高?這裡鬧袋鼠精麼?”我一米八一,就算我臉再長,到我嘴巴的高度也應該差不多一米六了,再加上那個斜刺,我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