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替她擦了擦眼淚,把她摁在凳子上,安慰道:“小桃你彆著急,你慢慢說。”
她把嘴裡的包子嚼了嚼,嚥下去。抽泣著又咬了一口,說:“我已經兩個月沒有聯絡到他了,家裡電話打不通,他的電話也打不通。我回來一看,家裡都空了,像是搬家了。路姐姐也不見了。”
我聽她說得越來越迷糊,伊山羊不見了?那現在躺在醫院的那位是誰?電話打不通我是知道的,難道是真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故?
“你彆著急,你哥在我這兒,沒事。”我安慰她說。她聽到我這麼說趕忙扭頭在店裡尋找。我說:“他不在這兒,你先吃,吃飽了我帶你去找他。”我跑出去從張大媽煙攤上又拿了一瓶營養快線,拿回來開啟給她。
她狼吞虎嚥地吃著包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營養快線,看來是餓慘了。
我一邊安慰著,一邊讓她彆著急,慢點吃。
她點點頭,我問她:“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回來三天了,”她抹了抹嘴,抽泣著說,“我在北京找了我哥所有的朋友,他們都說不知道。”三天了,看她的樣子,這幾天應該遭了不少罪。
我心疼地摸摸她的頭,說:“你怎麼不早點來找我?”
她搖搖頭沒說話,我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知道她這三天肯定吃不下喝不下,也哭了無數次,心裡一陣痠疼。我去張大媽那裡要了一點熱水,溼了一條毛巾幫她擦了擦臉。她幾口把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裡,打了個飽嗝,提溜著她的大旅行包,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肘……”
“吃飽了?”我一下子被她逗樂了,學著她的樣子說,“行,咱肘。”
我伸手抓起外套剛要穿,“啪”地從外套裡掉下來一個東西。我撿起來一看——日記本。我拿著日記本有點發呆,心想它怎麼會跑到我衣服裡來?
“介是啥?”小桃嘴裡的包子還沒嚥下去,看我拿了本日記,就有點好奇地問。我把日記遞給她,問道:“你見過這個東西麼?”
她接過去看了一眼,一下子被包子噎住了,在那噎得嗚嗚直叫。我趕忙拿水讓她灌了一口,同時幫她捋了捋背。她好不容易緩過來,驚訝地指著上面伊笑升三個大字說道:“這不是我爸的名字麼?”
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沒見過這個日記本,伊山羊可能不想讓小桃摻和到這些事情裡。他們兄妹從小相依為命,相互都很依賴。伊山羊從小就把小桃保護得很緊,生怕她磕著碰著。他那些年那麼拼命賺錢也是為了要給妹妹一個好的環境,把她送出國自然還有安全方面的考慮,說白了玩古董就免不了跟黑道白道打交道,不一定什麼時候得罪了什麼人,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危險。這些年在這行子裡摸爬滾打這麼久,我著實經歷了不少事,也見識了不少事。
“先收起來,等一會兒再看,剛才我也在找它。最近發生了些事,可能這本日記能告訴咱們點什麼。”我穿上外套,拿出頭盔遞給她一個。她接過去,有點躍躍欲試地說:“哥,咱們要騎摩托車啊?”
我點頭。她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央著要自己騎。我問她會騎麼?她可能是因為有了哥哥的訊息,或者是見到我終於有了點可依靠的感覺,小女孩活潑的本色此刻顯露無疑。她撇著嘴說:“你少小看人。”然後低頭從她的大包裡翻出來一個獎牌,上面用英文寫著——F…I…M。我忙說不認識。她撇著嘴說:“沒見識,這是國際摩托車運動競技賽的會員徽章。”
我大感驚奇。只見她從手腕上解下一根頭繩,利索地把頭髮紮了一個馬尾,將頭盔戴上,說:“肘!”
我笑說:“你嘴裡還有包子啊?”
“沒有啊,現在美國的華人年輕人都這麼說的。”
我有樣學樣地說:“那好,咱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