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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鯊魚村近來的流動人口大增,各方面都需要用到燃料,獵犬幫作為東道主,自然不能吝嗇,當時大尖牙也不覺得奇怪。
而要採購燃油,雙刃團自然是競爭不過獵犬幫的。
“算了。”他想了想,讓幫眾把船艙中的烈酒開出來,也能臨時應急,湊合用。
這些酒不加料的話,就只是普通的高度蒸餾糖酒,甚至算不得奢侈品,只是用來給沼澤地人暖身子的,喝下去火辣辣的,並沒有什麼別的滋味。
“要是還不夠,那你們就給我自己下去划船。”
臨了,大尖牙還是冷笑道。
幫眾連忙點頭稱是,招呼同伴把酒箱搬了出去。
船艙外一陣窸窸窣窣,隨即回覆了平靜。
大尖牙撥出一口氣。
血色朗姆的藥效上來,他感覺自己露在面罩外的半張臉,都有些滾燙通紅,渾身舒爽。
啪的一下。
整個船艙忽然陷入了黑暗。
電燈熄滅了。
“又是怎麼了!”大尖牙將酒杯拍在桌面上。
布簾再次掀開,帶著溼氣的涼風,從湖面上湧入船艙,吹在他的臉上。冷熱交替,讓雙刃團的大頭領不禁打了個寒顫。
逆著外面的月光,一個人影走進了黑暗。
“船上沒有蓄電池。”來人說道,“發電機也是燒油的。”
這倒確實……大尖牙一愣。
但我不是剛吩咐過了嗎?
他正這麼想著,船尾處的發動機又已經重新轟鳴,只是比起原先更微弱了些,篷船重新緩緩開動,速度慢了不少。
但就在這時,大尖牙卻注意到。
這個進來請示的人沒有離去,而是走上前來,盤腿坐在了自己的對面。
他掏出一個酒瓶,放在桌上。
酒液澄澈,正是剛剛的其中一瓶。
來人取了一個杯子,自顧自的將烈酒倒出,辛辣的香氣撲鼻,他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一股霧氣蒸騰而起。
走進來的時候,青年的身體溼漉漉的,而此刻他竟是用極速上升的體溫,就快要將衣物上的水分烤乾。
就彷彿這人的身體不是由血肉組成的,倒像是一尊正在燃燒的火爐。
“大膽!”雙刃團的親衛拔出雙刀,怒視著他。
他們還從未見過,有幫眾敢在大頭領面前這麼大膽。
莫不是剛剛見大頭領如同轉性了一般好說話,就開始放肆起來了?
真是不管教不行,欠收拾……
“咔。”
大尖牙抬起右手,制止了他們。
大頭領……親衛們很驚訝。
莫非,這個狠戾的男人,真的性格大變?倒是他們這些從小養大朝夕相處的死士親衛遲鈍到沒有察覺……
但很快,他們知道自己誤會了。
因為,大尖牙舉起的手,在微微顫抖。
那不是因為血色朗姆酒的藥效——倒更像是恐懼!
大尖牙,在戰慄。
“是你!”斑駁的鐵甲面罩下,男人咬著牙開口。
——只有這樣,這個雙刃團的大頭領,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著顯得平靜。
來人喝乾了整整半瓶酒,這才抬起頭,對上大尖牙的視線。
他的瞳孔,泛著微光。
就像是一隻在夜間覓食的貓科動物——這能幫助它們在黑暗中也更能看清獵物。
這是焦土之子,在廢土上進化出的特異優勢。
大尖牙也是焦土之子,所以他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剝皮人的副頭領。
從在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