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閣景立於他身邊聽得認真,他眼底浮現一絲絲幸災樂禍,下一刻卻又化為一片不見底的黑暗。
「師父見到那魔修之後,與那魔修對戰之後,方才發現那魔修功力深不見底,卻不知顧忌著什麼不敢出手,與師父對了幾招便立即離去,師父就帶著你那見魔修走後,一直哭的梨花帶雨一樣的妹妹,回到了議事殿中受審。」
林閣景沉默的與他對視片刻,袖中的手指漸漸握緊,烏沉沉的眸子毫無溫度。
「此刻議事殿中我只看見三人,敢問大師兄……我妹妹在哪裡?」
石武莫名的勾了勾唇角,那張蒼白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目光毫無焦點,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什麼地方,就突然微笑著開了口: 「你妹妹被師父當場抓住與魔修私通,此刻自然是在牢中等待師父處決,還會在其他什麼地方麼?」
林閣景聽他這話,竟是已然都定了林閣瑾的罪名,眸底升起點點怒火,聲音沉了幾分:「事情還未說清楚,光憑眼中所見,就判定我妹妹與魔修有染,豈不是過於魯莽?」
「光憑眼中所見,便已然足夠了。」石武沉默了片刻,唇角驀然放了下來,直直注視著他,一字一頓冷聲道,「不說你妹妹一見那魔修離開,就悲傷哭泣像是走了情郎,就光是她敢在宗門前與一個魔修牽扯不清,此舉便足可誅殺於她!」
青衫人抿緊唇角,強自壓抑住自己怒氣,垂下眸子將眼神掩去,揮袖剛要接著說些什麼,卻只聽背後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迎著殿內的執法長老不敢置信的面容,和鳳雲翔朝他看來變化莫測的眼光,驀然轉身朝向被一劍劈開的殿門,看見了那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帶著冰雪般的氣息一步步持劍而來。
「你來了。」
白衣人手中長劍稍稍下斜,劍身之上儘是濛濛白霧,那張俊美無睱的面容沒有波動,僅僅能在與那雙幽紫色的雙眸對視時,能察覺到那一閃而逝的柔光。
「無事就好。」
林閣景本快要抑制不住的怒意,突然在那人立於自己身邊時,跟著緩緩壓了下來,唇角也復又露出了點點笑容,禁不住抬手去抓那人白色的袖擺,下一刻卻彷彿立時被那人察覺,修長冰冷的手指自袖口露出,驀然握住他的手心收緊。
石武一直冷眼看著白衣人上前,直到錯眼之間瞧見兩人交握的雙手,好似一瞬間受了極大刺激般,臉色更是蒼白了一層,目光冷冷的落在了白衣劍修的面容上:「永長老,你為何突然闖進議事殿?」
階上的鳳雲翔同樣在白衣人進殿後,敏銳的察覺到林閣景的情緒變化,此刻又瞧見這兩人交握雙手,臉色不由凝重了幾分,眼底卻還是那副淡淡的神情,開口問道:「武兒,此人是?」
石武聽到背後聲音,身形頓了一瞬,方才仰頭與他對視,拱手輕聲回道:「回師父,此人乃是這段時間宗內新來的客卿長老,乃是一位……金丹劍修。」
「金丹劍修?」鳳雲翔聽到這四個字時,眉宇不自覺跳了一下,目光再度細細掃過階下的白衣人,片刻後驀然露出一點微笑,露出溫和儒雅的模樣,對著白衣劍修柔聲問道,「觀你氣息醇厚劍氣鋒銳,其間卻有些滯澀之處,想必是多年磨劍積累深厚,卻剛剛突破到金丹期的劍修?」
「宗主慧眼。」林閣景見身畔的人面色冷淡,是明顯不會回答鳳雲翔的話,心中念頭一轉就上前一步,並未放開那人牽著自己的手指,含笑回道,「永長老乃是弟子與妹妹的好友,此時見妹妹出事自然心中焦急,還望宗主恕他之罪。」
他的話音還不等完全落地,鳳雲翔便因為他這般動作,霎時微微皺起了眉頭,白衣人注視著青衫人的背影,眸光卻愈發柔和下來,便在他手中長劍慢慢揚起,像是準備要挑戰立於階上的灰衣男子時,一道嬌俏中帶著驚慌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