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莫垂下睫毛,遮擋去眼中一閃即逝的黯然:&ldo;那是我家少爺。&rdo;
&ldo;咦?&rdo;
&ldo;我是希爾家的人。&rdo;
&ldo;啊?&rdo;
&ldo;很奇怪嗎?&rdo;
&ldo;……他曾經義正言辭地批判那些沒有保護情人的貴族,我還以為‐‐&rdo;
西莫恢復了正常,他狀似無所謂地擺擺手:&ldo;不是情人,從我父親開始,我家就是希爾家的家僕,呃。&rdo;
陸與臣湊近了看他,良久後用陳述句的語氣道:&ldo;你是混血吧。&rdo;
&ldo;啊,看得出來嗎?&rdo;西莫後退一步,看起來露出一絲驚慌,&ldo;很少人能看得出來。&rdo;
&ldo;眼睛的顏色,五官,像是亞裔。&rdo;陸與臣隨意地說。
&ldo;是,少爺說我這樣半洋不洋的看起來很噁心。&rdo;
&ldo;你家少爺不是神,&rdo;陸與臣輕描淡寫地說,&ldo;所以你怕他?&rdo;
&ldo;……&rdo;西莫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抹布隨意丟入水桶中,濺出一些水花在青磚走廊上,他後退兩步,&ldo;我該走了。&rdo;
&ldo;哦,再見。&rdo;陸與臣點點頭。
&ldo;你不問我為什麼來了嗎?&rdo;
&ldo;你想說自然會說。&rdo;
&ldo;我想讓你小心身邊的女人。&rdo;
&ldo;塔尼雅?&rdo;
&ldo;我不能說更多了,陸。&rdo;
&ldo;如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rdo;
&ldo;那天我看見她了!‐‐&rdo;西莫飛快地打斷他,一向帶著天生膽怯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堅定和惱怒,&ldo;就在湖邊。&rdo;
&ldo;你想說塔尼雅在湖邊親眼看見我如何把一枚該死的匕首插進那個蠢貨的左眼裡?那還真是不錯,至少從此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能變得兇殘一些‐‐如果她有心躲藏,你不可能看得見她。&rdo;陸與臣冷淡地反駁。
&ldo;不要小看異能院的空間掃描,&rdo;西莫同樣回以冷漠的腔調,&ldo;即使我只是個一年級,我也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要來幫助你。&rdo;
&ldo;抱歉,&rdo;放下手中的活兒,陸與臣揉了揉眉間,&ldo;她對我來說是個不同的存在,我不能輕易懷疑她。&rdo;
&ldo;你會後悔的。&rdo;輕輕留下這一句,西莫腳跟一轉,隨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只留下聲聲皮靴敲打木臺階發出的輕響,最後,連這響聲也徹底消失不見,整個大教堂的五樓就真正的只剩下陸與臣一個人。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感覺面板下的血管開始燃燒一樣的變得灼熱起來。
縮齡藥劑就快要失效了。
站在被擦得剔透的落地窗前,男人垂目看著腳下一片銀白空無一人的雪地,而此時,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彷彿永遠也下不完的雪花。
溫熱的呼吸將玻璃上液化出一片白霧,少年的影像漸漸模糊起來,他衝著輪廓模糊的自己笑了笑,於是,鏡中的少年也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腦子裡有好多劇情要寫,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