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烏顯帶著白衣女子留下的那封書函過來,臉色非常尷尬。他率這麼多的護軍號稱無敵勇士,但偌大一群人竟然不是一個女子的對手,焉能不讓他難堪。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力量並不以性別來衡量,女子所能掌控的力量照樣可以凌駕於男權社會之上,一如當初的武曌。
孔晟倒是沒有顧及屬下們的心情如何如何,他是在考慮長安城中突然多了這麼一群不可控的危險分子,他這個值司長安安全的京城禁軍統率,肩頭上承擔著超乎想象的壓力。
“大將軍,屬下等實在是無能,讓這女賊跑了……”烏顯深鞠一躬,雙手將白衣女子留下的書函奉上。孔晟微微頷首,淡淡道:“烏顯,你們不必慚愧,這些明教教徒武功深不可測,不是你們所能抵擋的。我最近與她們打過交道,大概知道一點她們的底細。”
說著,孔晟接過了書函,展開一看,上面只有簡單兩行字,寥寥數語。大概意思是說,紀國公主已經落入她們的手上,若是孔晟要救回紀國,第一要釋放被俘的光明使妮娜,第二要獨自一人赴終南山的當陽山谷與明教使者談判。
大概意思是這樣。
孔晟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教中人竟然會突兀向紀國公主下手,透過挾持紀國來達到威脅自己的目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孔晟旋即想到自己和紀國的那點亂七八糟的事兒長安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心下也就洞若觀火了。
很顯然,女光明使妮娜赴長安侯府探查孔晟死因真偽的事兒,並不是個人的擅自行動。明教的人見她遲遲未歸,顯然是落入孔晟的圈套。她們當機立斷,闖入紀國公主府,挾持紀國來威脅孔晟放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事發突兀,但前後貫通,也不難了解。
孔晟神色變幻,沉吟良久,突然向烏顯道:“烏顯,我沒想到這事竟然鬧大了,涉及到了紀國公主的安危,這已經不是關乎我一個人的私事,不行,我需要進宮一趟,向皇上解釋一下。來人,備馬,我要進宮!”
孔晟詐死本來就是一計。因為完全是孔晟的個人行為,哪怕是最後皇帝追問下來,他頂多就是找個合適的藉口搪塞過去就成了。但他與明教的恩怨將皇室公主牽扯進來,這就不是小事了,他必須要給皇帝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否則,他無法交代過去。
皇帝在去往長安侯府的半路上聽聞紀國被人劫走的訊息,大為震怒,半路折返回宮,勒令有司、禁軍和神龍衛嚴查嚴辦。因為孔晟設計誆騙明教中人,不宜拋頭露面,所以神龍衛這邊由南宮望出頭。
實際上,公主被俘非同等閒,在南宮望的牽頭排程下,禁軍和神龍衛已經展開了對於長安城全城的搜捕,以及各種明察暗訪。
開玩笑啊,皇帝的女兒在京城中被人明火執仗抓走了,那還了得?這對於皇帝的權威,對於朝廷的法度,對於李唐江山的榮耀,都是一種赤果果的挑釁好侵犯,誰也不敢怠慢啊。
孔晟在趕往皇宮的路上,已經遇見了好幾撥盤查的禁軍和隱在暗處探訪的神龍衛隊伍。當這些人突然見到孔晟那張熟悉而又年輕威嚴的面孔,幾乎嚇出來一身冷汗,但他們的心神還沒有回過來,孔晟一人一騎就已經疾馳而去。好在無論如何,孔晟作為他們的最高指揮者,他們是不敢冒犯的。
孔晟突然出現在大明宮麟德殿外,內侍省監朱輝光渾身一個激靈,冷汗直流。他倒不是害怕孔晟是鬼魂,而是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孔晟的死訊是自己傳給皇帝的,自己言之鑿鑿,而如今孔晟卻安然無恙,讓自己如何向皇帝交代?
此刻,皇帝正在為紀國公主被劫的事情大發雷霆,如果再有此事,朱輝光其實很難想象皇帝會有如何暴怒的反應。
朱輝光急匆匆走到宮門前,望著孔晟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