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將你捆縛在這裡?太子妃何在?”
孔晟嘆息一聲,聲音卻是無比的平靜:“公主,你不該來的……”
紀國公主柳眉緊促,她跪坐在孔晟身邊,開始低頭要為孔晟解開繩索。可捆縛孔晟的是侵了火油的牛皮繩索,又打了死結,以紀國的力氣怎麼可能解的開?
孔晟苦笑著:“公主,沒有用的,這是陷阱,你來正好自投羅網……”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兩聲悶哼之聲。孔晟眼眸中掠過一絲無奈,他不用看就知道是紀國的隨從護衛落入了對方的手中,公主的宿衛雖然也算身手不錯,但面對明教的高手其實就是不堪一擊。
他從白雲觀神官殿中昏迷過去,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處在這間山麓下的茅草屋中,被捆縛在此。不過,孔晟卻沒有慌亂,到了這個時候,他心頭百般思緒如麻,理不出一個清楚的頭緒來,與其做無謂的掙扎反抗,倒不如看看歐陽凡到底要做什麼。
紀國公主突然到來,讓他混沌一片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絲光亮。毫無疑問,紀國之所以到此,肯定也是歐陽凡幕後設局誘騙至此。而他將紀國吸引過來,真正的陰謀恐怕才剛剛鋪開。
紀國俏臉一變,正要衝出屋去檢視動靜,孔晟趺坐在地上嘆息道:“算了,公主,晚了。”
門外傳來歐陽凡得意的大笑聲:“紀國公主果然對孔郡王情深似海,一如長安坊間傳聞的那樣。在下略施小計,公主殿下就不惜以身犯險,獨自前來營救郡王,如此深情,郡王當銘記在心喲。”
孔晟冷哼一聲,怒聲道:“歐陽凡,你休要得意,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不妨明說!”
紀國公主倒也沒有太過慌亂,她站在窗前,透過薄薄的窗紙望著站在院中的歐陽凡等人,柳眉輕挑,知道自己中計上當,但後悔已晚。
院中,數十名回紇武士手持明晃晃的彎刀,將茅草屋包圍了一個水洩不通。至於明教的高手,不知是依舊隱藏在暗處,還是不知所蹤。
紀國公主厲聲痛斥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綁架當朝郡王,欺騙本宮,你們可知這是要株連九族的死罪嗎?!”
院中的歐陽凡呸了一聲,咆哮道:“你們李唐皇室動輒要滅殺他人九族去……你雖然貴為公主,但今日卻落在在下手上,若再敢叫囂半句,休怪在下放火燒了這間茅草屋!”
孔晟向紀國投過稍安勿躁的暗示眼神,紀國臉色漲紅起來,跺了跺腳,走過去依偎在孔晟身邊坐下。
她明知上當,但卻並不後悔。為了孔晟,她什麼都可以放棄,哪怕是此刻落入對方圈套,性命危在旦夕,但她還是義無反顧。
孔晟長出了一口氣,高聲道:“歐陽凡,你煞費苦心搞出一連串的陷阱圈套來,想必不是為了跟孔某打嘴仗。你就直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說話間,紀國公主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封書函來,展開在孔晟眼前,孔晟掃了一眼,立即肩頭一震,眼眸中掠過一抹恍然大悟的震怒來。
這封書函上面只有短短兩行字:“紀國,不要走漏訊息,速來終南山北麓谷口茅草屋與我相見,有要事相商。”
這兩行字龍飛鳳舞挺拔有力,勐然一看就是孔晟的筆跡。但也就是孔晟這個當事人,才知道這是別人偽造模仿,只是模仿得惟妙惟肖,幾乎沒有破綻。
孔晟終於明白紀國為什麼會上當了,紀國對孔晟的筆跡非常熟悉,基於對孔晟的無比關心和信任,她就急匆匆地來了。
孔晟也終於明白,那歐陽凡在白雲觀中口口聲聲要他書寫給皇帝建議釋放磨延啜的所謂奏表,其目的不過是為了獲取自己的真跡,然後加以模仿。
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一通百通了。
歐陽凡根本就不會去給皇帝送什麼奏表,皇帝會不會釋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