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若不困,我還要聽你說完施道人的講話,來個秉燭夜談。”金老闆嘆道:“虎穴狼窩之中,我哪裡睡得著?” 。 想看書來
第四十四回 兵火復起 宿鳥歸急(下)
第四十四回 兵火復起 宿鳥歸急(下)
有人驚道:“那是什麼?”黃東平道:“此地素有老仙祠堂破土建樓、殭屍妖怪害人傷命的傳說,咱們雖沒有親眼見過,但數日前富貴小廟也莫名傷了多條人命,那些淫僧蕩尼摟抱而死,又被吃盡血肉精氣,也是罪有應得的報應,卻也印證此傳說不假。”彭鬍子道:“我聽毛屠夫說過,那些人命官司未必就是殭屍怪物犯下的罪孽,倒似和院內的黑菩提樹很有些干連。”說完話,聽得那鬼嘯又起,隨風傳來,便好象一把把的冷刷子,刷得眾人盡皆毛骨悚然,魂不守舍。先前被彭鬍子撞下誰的那人,胸中一股恚怒難洩,此刻冷笑道:“也是,所謂殭屍妖怪的故事,多半是虛妄杜撰的假言,豈能當真算數的?料想它更不會突然跑到這湖裡作怪,好好便將人家新人媳婦圈在水裡吞吃了,二當家的也說過了,此湖其實太平得緊。彭老兄,你還不下去瞅瞅仔細啊?”彭鬍子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駭怕,俯眼所過,粼粼水波之下,好象當真有一兩隻影影綽綽的怪手晃來晃去的,只待有人下去,便即被妖怪捉了吞吃果腹。然事已至此,先前吹下牛皮,少不得硬著頭皮跳了下去,心想:“罷了,罷了,要是真有魍魎鬼魔守在下面,我這一百八十幾斤臭皮囊,就祭了它們的五臟廟吧。”
穆雙飛施展法術,念動法咒,將那土遁符籙轉換為水遁符籙,雖然甩開追兵,卻都未走遠:水珠形成一道圓桶結界,將小舟沉入湖中,半懸於水底的草藻之上,四面上下,皆似籠著一層鏡子,水浪被晶瑩結界遮擋,不能灌入。鍾月敏、九華和金算盤呼吸無礙,坐在小舟之中打量周圍湖景,無不嘖嘖稱奇。但見上面一條體格健碩的“人魚”游來游去,有時潛入水底,瞪著一雙眼睛四下逡巡,有時則浮上水面,深深換口氣息,屢次幾番幾乎貼著結界牆壁而行,鏡內之人能夠覷見他,他卻瞧不見穆雙飛等人絲毫身形。鍾月敏狠狠道:“可惜我沒有根棒子,否則非得敲打他滿身是包。”見彭鬍子愣了愣,懸浮垂掛,好象在傾聽什麼動靜,不由愕然:“難道他在水中,也能聽到我說話不成?”於是噤口不語,只在心裡默默斥責,又見得那仇人如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亂尋,登時又大覺得意。過了約莫兩柱香的工夫,彭鬍子精疲力竭,更兼深夜湖水寒涼,實在難以持久,翻上青龍崗小船,披了衣裳,上了黃東平大船,抱怨道:“不見他們,總不至於被魚吃了,妖怪更是無稽之談,多半是逃得遠遠的了。”黃東平心灰意冷,只好返回山寨,免不了再受黃老姐一頓數落:“古狐走了,你我沒有神力庇護,如今又走脫了人質,倘若朝廷發下重兵攻寨,我等即便死守苦戰,只怕也不過是同歸於盡罷了。”傳令下去,待天亮之後,急急備戰,不能戰的婦孺孱弱,悉數喬裝改扮、掩飾身份,攜帶銀兩傢俬去別處避難。又深知官兵好色,辣手摧花最是無情,特意囑咐,但凡美貌的女子,務必在臉上塗抹些醜化妝飾,衣裳不可鮮豔亮麗,遮容隱身。一時之間,青龍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惶恐不安。民兵士卒雖呼死戰不降,可是經過那日奮戰,畢竟元氣大損,諸人盡皆忐忑不安,有的回去繼續睡覺,有的失眠難寢,索性磨刀擦槍打發漫漫長夜之時光。
穆雙飛等人潛上岸去,順著草木葳蕤繁密處而行,不過幾步,忽然聽得有人喝道:“是誰?”從樹林後面閃出一對鐵騎,渾身上下,都是官兵裝束。其中一個斜眼小卒瞅見了鍾月敏,立時喜笑顏開,吞口唾沫,面色貪饞,摩拳擦掌道:“想不到在這土匪窩旁,還有這麼標誌可人的妞兒。也算是本大爺的運氣。”另外一個豬頭鼻官兵聞言,急忙喝道:“老程,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