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歌詞,重現了被逐出家門的女子對於心愛男人的思念。
當雪落下時,時間不再停留。
當雪球湧向我,我深陷積雪中。
家無樑楣,周身淒冷,門閂亦斷亦碎,小屋難耐嚴寒。
親愛的人啊,請憐惜我吧。
我如此不幸,請擁我入懷。
*
蕭淮拿著乾淨的換洗衣物叩響林霂房門時,聽到的就是這首《雪落時分》。
他以為她醒著,輕叩門扉,等待許久不見回應,猜到她可能睡著了。
他斟酌會兒,推開門走進去,看見墨色的捲曲長髮如瀑布般傾落在低背沙發,而她的右手枕在腦後,左胳膊垂落在沙發邊靠手,腕間的疤痕就這麼毫無遮掩地暴露了出來。
她似乎總是睡得不安穩,眉頭微蹙,和飛行時一模一樣。
蕭淮把換洗衣物放在一旁,暫停她的手機音樂,探手去關水晶燈時腳下踩到了什麼。
是一本方正厚重的記事本。
蕭淮俯身拾起攤開著的記事本,不經意地瞧見記事本內頁裡的一句話。
“眼睛熟悉了黑暗,張開眼,看見的還是黑暗。”
蕭淮合上記事本,仍把它擱置在地板上。
他關掉水晶燈,細心地留了一盞光線柔和的落地燈,如此,她醒來之後就不會陷在黑暗裡。
他直起身走向門口,輕輕拉開門縫,邁出去時卻聽到一陣翻身的聲音。
他停頓動作,回眸看她。
她像是突然驚醒了,又好像沒有醒,閉著眼睛在身旁摸索一陣後握住手機,點了下螢幕。
慘淡的手機白光照在她的臉龐,那是一張困頓迷茫的臉。
光線驟暗之時,曲調空靈的《雪落時分》再度響起,由始至終她不知道他的存在,在落寞哀愁的歌聲中再度入眠。
蕭淮佇立在門邊,靜默許久。
聽到林霂的呼吸聲恢復均勻之後,他拉開門,悄然離開。
第7章 季先生
凌晨四點,林霂睡醒了。
她發現有幾件標籤未拆的衣物疊放在沙發靠椅上,猜到蕭淮來過,於是洗澡換衣服。
實在是肚子餓,她離開客臥,輕手輕腳穿過起居廳,跑去了廚房。
偌大的德式廚房簡直就像個化學實驗室,大大小小的廚具、刀具、鍋具、碗具整齊排列著。可惜這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現成的食物。
想想也對。蕭淮常年外駐,老管家精細節約,家中不會儲存太多吃食。
她最後從櫥櫃裡找到了咖啡豆,煮了一壺咖啡。
濃縮的黑色液體在沸騰,香氣氤氳,擠點鮮奶油,淋上幾許蜂蜜,再撒上鹽,一杯看起來簡單、口感濃郁香醇的德意志咖啡就完成了。
她捧著咖啡杯走回起居廳,坐在椅子裡,開啟電視機,隨意調到了中文國際頻道。
新聞里正在播出一期採訪節目,物件是東盛集團的大股東。
這位大股東提前完成股權增持計劃,這也意味著在下一年度的董事局改選會議,他將毫無意外地出任主席,成為東盛集團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董事長。
林霂非常瞭解東盛集團。這是一家中德合資企業,融醫藥製造、貿易、科研於一體,在業界赫赫有名。
畢業那年,很多人都以為她會去東盛,但她還是堅持當醫生。
林霂沒有看完訪談節目,調臺換到了電影頻道。
她人在德國本土,觀看著《帝國的毀滅》這部講述希特勒人生中最後十二天的紀實電影,感受格外逼真。
電影演到納粹德國高階將領們提醒希特勒軍隊已被全殲,希特勒發出崩潰前的咆哮。
林霂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