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您還記得?”
“我想記得自然記得,若有不懂的來問我。”
“是。”
對四皇叔的敬畏,大概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多年後段柏瑜琢磨自己的心理得出如此結論。
一個早早就知道自己要什麼,還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人,太可怕,他很慶幸有這樣一個人從一開始就站在自己身後和他同進退。
這樣的人若為敵人,不得安生。
次日,一身邋遢的葛慕登門拜訪。
夏含秋知道他所為何來,親自領他過去。
一路上,葛慕一眼又一眼的偷瞄著夏含秋。
旁邊的人根本沒想著要遮掩,夏含秋又哪能不知,無奈的停下腳步,“有什麼話就說。”
葛慕嘿嘿笑了兩聲,做賊似的轉著眼珠子左右看了看,放低聲音問,“你是不是和我家主子和好了?不是我要替我家主子說話,他那人吧,也就是嘴巴上不饒人了一點,在他那個環境長大的人能有這樣絕對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夏含秋搖頭失笑,“你主子什麼都沒和我說過,你最好也不要透他什麼底子給我知道,免得惹下麻煩,我和他也沒有不好,只是到底男女有別,我不好過多和他接觸,不過現在他是我弟弟的先生,每日去問候一聲也合乎禮節。”
主子收學生了?葛慕只聽著了這句重點中的重點,這究竟是秋姑娘的弟弟真有天縱之才被主子看中,還是眼前之人面子更大?
若是為了眼前之人,主子這回的成本下得可大了去了!
不行,這事回去得和大家說說。
免得有那不長眼的衝撞了毀了主子的大事!
“眼珠子轉成這樣,在打什麼壞主意。”
葛慕忙閉上眼,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夏含秋被他逗得笑出聲來,“行了,走吧,你主子該等急了。”
“哎。”
天氣漸好,段梓易也不愛天天關在屋內,太陽照進院子裡時便讓人抬了張搖椅放到屋簷下,愜意的閉目養神。
段柏瑜就坐在他身邊,時不時指點兩句。
這個位置非常好,秋兒來時他一眼就能見著,哪怕近了也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身形他也覺得滿足。
遠遠的,段梓易就聽到了兩人的說笑聲,所以說他就不喜歡讓那葛慕過來,憑白給自己添堵。
葛慕並不是個難打交道的人,可他太直白,從來不懂得拐彎抹角,也不知道有些話要經過修飾才能說出口,能受得了他的人很少。
但是秋兒偏偏就喜歡簡單的人,不管葛慕是莽撞也好,口不擇言也罷,她都能包容。
要是她對自己也有這麼好就好了。
有時候,真想和那葛慕換一換。
嘆了口氣,段梓易坐起身看向走來的兩人,“秋姑娘,你來了。”
“今天好點了嗎?”
“還那樣。”
段柏瑜放下書起身,“秋姐姐。”
“恩,在看書?注意著點姿勢,不要傷了眼睛。”
“好。”被關心了,段柏瑜覺得心裡暖暖的,笑得格外明媚,眉宇間再不見陰鬱。
段梓易心裡吃味得厲害,對葛慕好,對柏瑜這小子也好,就對自己不冷不熱,這一對比也太明顯了。
“咳,葛慕,我情況如何?”
葛慕收回手前敲了主子手背兩下,口裡卻道:“藥效來得慢,眼睛恢復得恐怕不會太快。”
段梓易意會,失望的嘆了口氣,“慢點就慢點吧,只要能好就行,秋姑娘,怕是會要在這裡多留上一段時間了。”
在私底下問過念兒這位先生如何後,夏含秋這時候已經不那麼希望他離開了,此時順勢便接話道:“鄭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