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說實話,我想見她,很想很想見她,想得快發瘋了!”靈珊心驚肉跳,臉色更白了。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孩子的爸爸?”她問。
“我還沒有瘋到那個地步!”
“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你忙呢?”
阿裴低下頭去,望著人行道上的紅方磚,沉吟片刻。然後,她仰起頭來,直視著靈珊。
“靈珊,到我家去坐一下,好不好?”
“現在嗎?”她有些猶豫,今晚韋鵬飛加班,要很晚才能回來,晚上的時間,是漫長而無聊的。韋鵬飛,她心裡暗暗的念著這個名字,眼睛注視著阿裴。韋鵬飛,阿裴。阿裴,韋鵬飛。老天,她到底捲進了怎樣的一個故事?飾演著怎樣的角色?“掃帚星,”阿裴溫柔的喊:“你幫我說服靈珊,來我家坐坐吧!我自己弄晚餐給你們吃!”
“靈珊?”邵卓生望著她,祈求的。“去嗎?”
靈珊看看阿裴,又看看邵卓生,心裡越攪越糊塗,這到底是一筆什麼帳?終於,她毅然的點了點頭。
“好,我去!不過要先打個電話回家!”
“到我家再打吧!”阿裴說,揮手叫了一輛計程車。
上了計程車,車子穿過仁愛路,駛向羅斯福路,過中正橋,往中和駛去。靈珊再看看阿裴,又看看邵卓生,忍不住說:“你們兩個很熟嗎?”“耶誕節以後,我們常來往。”阿裴大方的說。“掃帚星和陸超也很談得來。”陸超?鼓手?主唱?吉他手?靈珊的頭腦更繞不清了,她覺得自己像掉進了一堆亂麻裡,怎樣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她下意識的瞪視著邵卓生,發現他有些忸怩不安,他決不像阿裴那樣落落大方。看樣子,他已經迷上阿裴了。
車子在中和的一條巷子裡停了下來。下了車,阿裴領先往前走,原來,阿裴住在一棟四樓公寓裡,她住頂層。上了樓梯,到了房門口,阿裴拿出鑰匙,開啟房門,靈珊走了進去,一進門,迎面就是一張整面牆的大照片,把靈珊嚇了好大一跳。定下神來,才看出是陸超在打鼓的照片,這照片像裱桌布一樣裱在牆上,成了室內最突出的裝飾品。
靈珊環室四顧,才知道這是那種一房一廳的小公寓,客廳和房間都很小。但,客廳佈置得還很新潮,沒有沙發,只在地毯上橫七豎八的丟著五顏六色的靠墊,和幾張小小的圓形藤椅。有個小小的藤桌子,還有個藤架子,藤架子上面放滿了陸超的照片,半身的,全身的,演唱的,居然還有一張半裸的!在屋角,有一套非常考究的鼓,鼓上有金色的英文縮寫名字C·C。窗前,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風鈴,有魚麟的,有貝殼的,還有木頭的,竹子的,以及金屬的。窗子半開著,風很大,那些風鈴就清清脆脆的,叮叮噹噹的,父父的,咿咿呀呀的……奏出各種細碎的音響。
靈珊看著這一切,不自禁的問:
“男主人呢?”“你說陸超?”阿裴看看她,走到餐廳裡,餐廳和客廳是相連的,她用電咖啡壺燒著咖啡,一面燒,一面心不在焉似的說:“他走了!”“走了?”靈珊不懂的。“走到哪裡去了?”
“阿秋家。”阿裴走過來,從小茶几上拿起煙盒,點燃了一支菸。“記得阿秋嗎?耶誕夜我們就在她家過的。”
“我記得。”她想著那條金蛇。“你是說,他去看阿秋了?等下就回來?”“不是,”阿裴搖搖頭,噴出了一口煙霧,她的眼光在煙霧下迷迷濛濛的。“他和阿秋同居了。”
“哦?”靈珊一驚,睜大了眼睛,喉嚨裡像哽著一個雞蛋。“同……同居?”她囁嚅的說,覺得自己表現得頗為傻氣。
“是的,兩個月了。”阿裴輕輕的咬了咬嘴唇,嘴角忽然湧上一抹甜甜的笑意。“不過,他還會回來的。”“何以見得?”靈珊衝口而出。
“他的鼓還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