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驅逐,幾乎讓他沒有立足之地。正因聽得如此可惡,醒言才準備幫他興師問罪。
再說這倆白乎乎、黑茫茫有如一對黑白無常的鬼靈,一聽醒言問責之言,頓時著了忙,尖尖的耳朵上滲汗,棗核樣的頭臉上又露出最可憐的表情,哭喪著臉連說這是誤會,是他倆有眼無珠,鬼眼看人低,不合該衝撞鬼王大人的朋友——
此刻這倆瘦骨嶙峋的尖耳鬼靈,已確信眼前此人便是鬼王無疑。說起來鬼靈這樣靈物,與人不同,不會以貌取人;冥冥中彷佛有一種烙在靈魂中的印記,讓他們覺得眼前這傲然不凡的少年,便是他們天生要服侍順從的暗夜王者。因此他們這求饒好話,倒說得真誠無比。
見他倆如此恭敬,醒言哼了一聲,也不再追究。那丁甲乙藏二鬼,頓時如蒙大赦,趕緊順著醒言心意,又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有關這火黎寨的古怪,如竹筒倒豆子般滔滔不絕的說給“鬼王”聽。直到丁甲乙藏說話,這位上清宮的四海堂主才知道,原來那位蘇黎老族長口中的“災星”,是一位曉得降雨生水法術的女子;而這黎寨變得山清水秀,就是她的功勞。
只是現在,聽乙藏說,那女子已被當作了害人妖怪,讓那位知曉上天意旨的老族長著人綁縛到東南群山中,每逢初五、十五、廿五的深夜子時,便命族中火黎遺民一齊跪拜禱祝,用他們祖先蚩尤大族長遺留下來的火性氣息,鎮壓那水性女子身上的妖氣。據說,等這樣的祝禱鎮壓做滿七七四十九次,那合寨人的災星便真正能魂飛魄散,再也不能給村寨作亂。老族長說,到了那時,上天便會體恤他們一片誠意,從此再也不給村中降災。
“原來如此!”
聽得這一番鬼話連篇,醒言心中頓時豁然開朗。盯著眼前二鬼,再將此事前後思忖一下,四海堂主便有些快活起來:
“哈!如果這倆鬼靈說得是真的,那她就該還沒死!”
想到此處,少年心情大好,一時差點沒高興得蹦了起來。
努力按耐住心中喜意,醒言看了一眼面前這幾個人鬼,想了想便安排道:
“我們這樣,瓊肜你來陪這幾位鬼叔叔在屋裡玩,我和你雪宜姊出去查探一下!”
“好!”
瓊肜脆脆的應了一聲,便朝這幾位鬼靈叔叔嘻嘻而笑。
略去瓊肜與那幾個鬼煞如何玩耍不提,再說醒言,和雪宜一路悄悄向村寨西南的族長家躡足而行。
剛才聽了藍成之言,醒言覺著要想解開村寨中種種的古怪,察訪到那曾經來訪的水精,關竅便該落在那位似乎德高望重的蘇黎老族長身上。
這時候,夜空中正是烏雲密佈,四處一片黑暗,正好掩住他們的身形。漸漸地,醒言便和雪宜靠近了族長家那個坐西朝東的院落。按著醒言一貫的少年心思,等接近族長家,他便要請那位梅花仙子在院外替自己把風,自己則施展龍宮秘術“水無痕”,隱身進去探人隱私。
只是,才剛剛靠近那竹籬院落,醒言卻忽然停住;靜靜地朝那處院落看了一陣,他便輕輕朝旁邊女子一擺手,悄聲說道:
“今晚莫去了。我們先回。”
說罷便和雪宜一道又悄悄地折回。
原來,剛才在黑暗中,醒言忽然感覺到前方那院落中,一股勃勃的草木生氣逼人而來;看樣子,顯然是蘇黎族長家那些翠碧異常的草木,正在暗夜中舒展著它們的氣機靈覺。而在醒言的靈覺中,這個看似尋常的黎家院落,現在就像是伸出了無數條綠氣紛縈的氣機觸手,在朝夜空中不住的伸展探動。這樣情況下,則即使隱身,也未必瞞得過那些“耳目”。
只不過,雖然未能入內探得究竟,當此行也不是一無所獲。光看那些在黑夜中仍然警覺異常的守戶草木,醒言便知道,那位蘇黎老絕非只是像他所說的那種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