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著鳳止歌轉眼間便從之前的淡定從容變成如今的蠻橫驕縱,一時間竟有些無話可說。
“哼,公主是否也認為我說得對?”鳳止歌也不管含月公主是不是心中驚訝,自顧自地道,“太子選妃在即,在太子妃的人選上,這滿京城的貴女也沒誰敢說能比我更合適,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公主又何必非要擰著,將來我若如願,必然不會忘記公主的出手相助。公主可得想好了,就算沒有公主的幫助。只憑著父親一開口,我必然也能成為太子妃,到那時,公主再想幫忙,可就不是雪中送炭了……”
鳳眼微向上挑,鳳止歌將一個刁蠻驕縱的少女形象演繹得活靈活現,說起這種略帶些威脅的話來,哪怕含月公主心裡知道她是在演戲,也有了些想要狠狠治一治她的衝動。
“鳳小姐這是在威脅本宮?”含月公主粉面含怒,哪怕她的著裝不似往常那般華貴。也自有一股威儀。“本宮是大武朝的公主,鳳小姐這般對本宮說話,本宮便可治你一個不敬之罪!別說鳳小姐不一定能成為太子妃,就算鳳小姐真的如願以償。本宮也斷用不著為了這麼些小恩小惠就枉顧自己的意願。鳳小姐還是請回吧!”
說完。含月公主還重重一拂袖,頗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
“公主這是拒絕我的提議了?”鳳止歌眯了眯眼,語調壓低下來。“公主可得想清楚了,我可是個小心眼兒的人,誰對我是好是壞從來都記得清清楚楚,得罪一個未來的皇后……”
含月公主看得很清楚,在說這句話時,鳳止歌的雙眼有意無意的往後瞥了瞥。
就像是,在等著什麼。
一直到現在,含月公主都不明白為何鳳止歌會突然演上這麼一出,但看她的表現,也許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了?
果然,下一刻,含月公主便聽到了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
“朕怎麼不知道,大武朝何時有了什麼未來的皇后!”
伴隨著聲音的傳來,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快速自院中走來,正是如今大武朝的皇帝趙天南。
“父皇?”含月公主驚撥出聲,但隨即又皺了皺眉,上前扶著趙天南往裡走,嘴裡還埋怨道,“父皇大病未愈,應該在宮裡好生休養才是,怎能隨意出宮行走?”
這埋怨的話聽在趙天南耳裡,卻格外的讓他覺得心中熨帖。
自打他成為立於天下人之上的皇帝,便鮮少有人在與他交談時不會顧忌到他的身份,而含月公主,便是這少數人之一。
許是因為自小受寵,含月公主自來便不畏懼趙天南,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口無遮攔,從來也不會考慮自己所說的話會不會惹怒趙天南。
她越是這樣,反而更讓趙天南看重這個唯一的女兒。
就比如這時。
面帶欣慰的拍了拍含月公主的手,趙天南將目光轉向仍立於前方的鳳止歌,彷彿不經意地問道:“含月,這位是?”
趙天南其實已經在外面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只從鳳止歌那隻言片語,他便知道眼前的少女便是寒老爺子新認的女兒。
想到鳳止歌先前話中的張狂與自傲,趙天南不由為自己先前把她與寒素聯想到一起的想法而自嘲。
不過,他心裡到底還是存了疑,若方才那番對話為真,這威遠侯府的姑娘便絕對不是什麼聰明人,以寒老爺子的性子,又有寒素那樣的珠玉在前,又豈會收這樣一個蠻橫自大的小姑娘為女兒?
趙天南本就是個多疑之人,這樣一想,他雙眼便不自覺的微微眯起,眸中彷彿有陰雲在聚集。
可以想見,若是鳳止歌的表現未能讓他釋疑,只怕他會由此聯想到許多事。
聽到趙天南這樣問,含月公主往鳳止歌那裡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憤怒又有些不屑,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