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個笑話。
看到一個個傷員和屍體抬到路邊,這位團長心裡將白崇禧的桂軍罵了一個底朝天,將白崇禧的祖宗十八代女姓都問候遍了,如果不是白崇禧的桂軍無能,如果不是桂軍死死防備中央軍進入他們的地盤,打散的紅軍怎麼可能聚集起來,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武器?自己的手下怎麼可能死傷這麼慘重?
看到中央軍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看到他們進入了自己心裡設定的距離,王石臺大喊道:“同志們,為戰友報仇的時候到了,給我狠狠地打!”
“噠噠噠——”
“轟!”
步槍手槍響了,手榴彈炸了,輕重機槍也響了,甚至還出現了六零迫擊炮炮彈的爆炸聲。跑在前面的中央軍士兵紛紛中彈倒地,雜亂的隊伍就如被鐮刀掃過的禾苗,一下倒了一大片,慘叫聲四起。
聽到槍炮聲,後面的敵人迅速臥倒,訓練有素的他們快速尋找地方反擊,不少士兵快速尋找藏身之所,輕重機槍也開始尋找佔領陣地。
在團長的指揮下,捆綁在騾馬身上的迫擊炮也被快速卸下開始組裝。
這個中央軍的團長只是稍微觀察了一下戰場,立即判斷出面前之敵大約一個營的規模,雖然有三門六零迫擊炮,但還不足以讓他害怕。
指揮若定的他立即下令一個營繼續主攻以吸引對方的火力,而另外兩個才趕到戰場的營從左右兩翼進行包抄。
可是,兩個包抄的營剛出發不久,對面的火力就沉寂下來,除了瀰漫著的硝煙顯示那裡剛才在戰鬥,現在竟然看起來靜悄悄的。
三個營的指揮官都猶豫了,都放慢了腳步。後面指揮的團長也搞不清那些紅軍到底是撤退了還是在等待。
不過,擔任主攻的營很快就傳來好訊息,敵人真的撤退了,而且他們因為逃跑太匆忙不但扔了幾支破爛的步槍,還扔掉了兩門壞掉了的六零迫擊炮。但前面的路上已經被紅軍埋下了很多地雷,有點地雷乾脆就是拋在路面上、草叢裡。追在最前面一個班計程車兵因為踩中了草叢中的地雷被炸死了四個,還有三個身受重傷。所以他們不敢追的太快、不敢跟太緊。
團長倒是通情達理,沒有責罵這個營長貪生怕死,也沒有逼迫他們快速追擊,而是讓他們一邊排雷為後面的主力部隊掃清障礙一邊循著對方留下的痕跡前進。他又發出命令,讓那兩個包抄的營回到大部隊來——既然前面的敵人已經跑了,再包抄就是笑話,純粹是多走路浪費時間。
中央軍就這麼走走停停,被王石臺的保安支隊牽著鼻子往江華縣城的方向走。途中,他們還在路上埋鍋造飯。其中那個先導營進了村子吃中飯,把這個村子的村民嚇得到處亂跑。有一家村民因為不滿中央軍士兵宰殺了他家的耕牛而謾罵,結果被中央軍士兵給斃了,一家五口人包括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和兩個不滿十歲的小孩都死於非命。
當中央軍在吃中飯休息的時候,整個保安支隊都在一個叫尖子嶺的地方挖掘戰壕修築工事。他們吃中飯的時候很短,甚至根本就沒有人專門坐下吃飯,都是一邊幹活一邊拿著香噴噴的壓縮餅乾啃著。
就如現代沒有吃過泡麵的人覺得泡麵是美味一樣,保安支隊的戰士們也覺得這壓縮餅乾比什麼都好吃。他們現在不但不嫌棄這種餅乾單調的味道,反而覺得這是難得的美味。
尖子嶺是一個山勢陡峭的大山,在離江華縣大約八點五公里。佔據這個山峰可以扼守江華縣北部交通要道的地方,不但可以控制山腳下通往道縣、全州的馬路,還可以控制離山腳不遠的那條出入江華縣的馮水河,戰略位置極其重要。
上午王石臺帶出去參與阻擊的部隊只有一個營的規模,而保安支隊其餘八百多士兵在汪富貴副支隊長的帶領下都在這裡搶修工事、修築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