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放心,他們都被髮配到北方採石場,四王爺已經關照過那邊,不會派他們去採石,只是做些打雜。等事情結束後,會放他們回來的。”爹爹說著也嘆口氣,管家跟了他一輩子,最後卻被髮配到那種艱苦的地方,即使不採石,年老的身體又如何經得起折騰。
看到爹爹臉色暗沉,不想他鬱結,忙笑著把話岔開:“爹爹,咱們下棋吧。”說著把棋盤擺上,就叫丫環準備擺飯,順便讓隨行的侍女和宇文恆說一聲,不用等我吃飯。
**轉眼,君惜墨返回雲蒼已經兩個月,雖然已經知道詔書的位置,卻因為顧慮而遲遲不曾下手去取。
是夜,書房的燈照例亮到深夜,他正準備休息,卻突然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不等通報就見樊少琦滿面急色的衝進來。直覺告訴他,是出了大事,就不知道是關於哪一方面。
“惜墨!”樊少琦將門關上,走到他面前,刻意壓低聲音,說:“根據情報,宇文卓已經確定了攻打雲蒼的時間,兵力都已經部署好,我估計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他們一定會開戰。”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君惜墨沉聲問道。
“我想、君臨風最晚也在這兩天會知道,另外……林呈做了宰相,賈國舅一直不甘心。你也知道,賈國舅之前一直與宇文恆勾結,但他也不笨,現在君臨風對他處處遏制,皇后也無心幫這個兄長,宇文恆那邊也沒有好處給他,這個時候宇文卓趁勢拉攏他,許以好處。所以、這次如果開戰,我們恐怕很被動,家賊總是難防。”樊少琦說著坐下來,凝眉,又說:“若是打仗,我有自信能阻止耶真國的攻勢,但是……這其中牽扯的事情太複雜,我覺得、你應該儘快去取詔書。”
君惜墨也皺著眉坐下來,倒不是擔心戰爭的勝敗,而是在想一旦開戰會引發的問題。
“如果詔書的出現能使他退位,中間也是需要時間過渡的。一來,他定然不會順應詔書的遺命,二來,恐怕出了內亂正好中了宇文卓的下懷,到時候,豈不是像當年的耶真國那樣?”君惜墨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很多事情他不能不考慮,如今這個時機取詔書並非是必要,關鍵是阻止戰亂。
“那你有什麼打算?”樊少琦雖然急,可急的是擔心他,誰知道君臨風會引戰事而起什麼算計。
“我知道宇文卓一直忌憚宇文恆,我倒有個主意。”君惜墨說。
“你……你難道想和他做交易?可能嗎?”樊少琦一聽就直覺他在天方夜譚,且不說宇文恆的為人,就說他們兩人之間可是有私仇的,怎麼可能做這種盟友。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那麼玄妙,不試怎麼知道能否成功。”君惜墨卻是打定主意,又沉思了一會兒,說:“若是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親自去取詔書,正像你說的,必要時也是談判的籌碼。”
樊少琦只得同意,同時也強烈的好奇,詔書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內容。
自從上次的事後,林晴語完全不干預君惜墨的任何事,晚上不會再去送茶,也不會特地過問他的出行,外人看著是覺得她因前事而愧疚,實際上她有著自己的打算。幻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漸漸加深的報復心態,很滑稽的是,她最信任的不是別人,而是隻見過一面的盟友,至於親人……對她而言都是稱呼的存在,都是有利用的關係。
紅夫人是行事神秘的人,自那夜之後一直沒有再出現,但她明白,遇到合適的時機,她一定會來找她。
坐在鏡子前仔細裝扮,準備入宮。
她現在隔三差五的就要入宮,不為大事,只是陪皇后、太后聊聊天,相互打發無聊的時間。太皇太后早就移居寺廟,說那裡清靜,真正的原因眾人都明白。
丫環從門外進來,稟報道:“王妃,車馬準備好了。”
林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