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加思考,抬手就把面前的三四根剩骨往自己胸前一抹。
然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陸魁這一抹,是想將這些剩骨從自己身前的桌沿抹下,然後任由兩條狗爭搶去。
哪知,這一抹,卻出了一點小意外。
三四根剩骨,有兩三根不巧全落在了大褲衩上,落地的只有一根。
不用說,這落地的剩骨,依舊被黑狗叼了去。
這可把那隻黃毛小母狗急得團團轉,幾乎就要發飆。
突然間,它眼睛一亮,抬頭瞄見陸魁大褲衩中央的小半截骨頭。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這黃毛牲口,從桌底猛然躥出,兇狠地直撲陸魁的褲襠——
“啊——”
一聲慘叫,嘹亮在陸家院子的上空,久久不能平息——
第022章 熱血沸騰
像是預感到什麼,這天凌晨,老天爺很反常,反常地電閃雷鳴,不一會兒便鋪天蓋地的下起暴雨來。
暴雨伴著大風,將十里村的山水沖刷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寒意來。
那些零落在雨簾中的房屋,靜默了一般,彷彿都在關注一場結局沒有懸念的人間爭鬥。
透過窗戶玻璃,或明或暗地看著後院的三棵老榆樹,範堅強不免心生幾許滄桑:那在風雨中飄搖的老榆樹啊,何嘗不是飽經歲月磨礪的人生,與世無爭地沉默著、忍耐著,到頭來卻要遭人強滅——
這麼想著,他攥緊了雙拳,胸膛之間起伏不已。
一斤從屋外進來,丟下遮雨的外套,小聲道:“三弟,照你的話,我把傢伙都藏嚴實了。陸家人今天真敢上門來動那三棵老榆樹,哥今天跟你一起上,我老范家都是男人,賴活不如好死!”
範堅強笑了,明顯感到欣慰,上前拉了一斤的胳膊:“大哥,你能這樣想,我特別高興。我堅信,只要是真男人,老天爺不會讓他輕易去死。但你要聽我的安排,咱不魯莽行事。不過,真到了動手的時候,可不許縮手縮腳,要幹就大幹一場,比一比誰更狠!”
一斤聽在耳朵裡,不住地點頭。
這些天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沒少跟自己的三弟在被窩裡交頭接耳。
別人做大哥,都是管著下面的弟弟。
他做大哥,還就樂意聽弟弟的,尤其是這個叫他心生佩服的三弟。
內心裡,他覺得,三弟能在這時完全變樣,平日裡一定都是忍著的。
這佩服之一,就是:三弟忍的時候,一片靜悄悄;不忍的時候,叫人熱血沸騰!
“大哥,老爹那裡,你去看了麼?”
“看了,還睡著呢。昨天晚上,他聽你答應了不跟陸家鬥,一高興喝了有一斤多,這些年來頭一次。我還悄悄地把他的房門反鎖了,你別擔心。”
“那就好。大哥,我再問一遍,你怕嗎?”
“不怕!”
“好!咱老范家,從來沒有孬種,呵呵。”
彷彿一晃眼的工夫,天色逐漸轉亮,便是連暴雨也大有要停歇下來的意思。
到七點多時,居然只剩下濛濛細雨,淅淅瀝瀝地灑在磚瓦上,豆大的水珠再斷斷續續地從屋簷滴落。
陸魁倒是說話算數,暴雨剛停歇不久,便帶著幾個老兄弟直奔老范家,甚至還左手握著一柄斧頭,右手牽著一條半人高的大狼狗。緊隨陸魁身後的,當然是陸二龍,以及猴三、二狗那幾個毛頭小子。
一行人走在坡道上,倒也頗有興師問罪的氣勢。
或許,早就知道會有一場好戲看,十里村的男女老少,都饒有興致地從附近趕來。
有的還撐著黑色的雨傘,腳步匆匆,生怕錯過熱鬧,便是連腳上的鞋都跑丟了,也只是返身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