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大概會把這頭黑猩猩關進動物園進行全球巡演。

唐躍把信紙折成紙飛機，用力拋了出去，&ldo;鬼扯吧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誰信你誰傻＊‐‐！&rdo;

&ldo;你們給我等著！傻＊們‐‐！你們一個都他媽跑不掉！我要告得你們賠掉褲衩子‐‐！&rdo;

唐躍衝著地平線聲嘶力竭地大吼。

&ldo;混帳‐‐！fuck you‐‐！fuckfuckfuckfuck！fuck your other‐‐！&rdo;

老貓坐在一邊，望著紙飛機像石頭那樣劃出一條拋物線，落在沙土上。

唐躍吼的髒話被這個世界照單全收，可惜沒人回他一句，唐躍喊累了，轉身過來拍了拍老貓的腦袋，&ldo;走吧，咱們回去吃飯。&rdo;

&ldo;我不用吃飯。&rdo;

&ldo;那就回去充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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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伏案，&ldo;唰&rdo;地一下，在白紙上乾淨利落地劃出一道六十度的弧線，然後用剪刀把這個扇形裁剪下來，用直尺和記號筆在上面標上細密的刻度。

&ldo;你在做什麼？&rdo;

&ldo;六分儀。&rdo;老貓從抽屜里拉出一根細線，用牙齒咬斷，拉直了測量長度。

&ldo;六分儀？&rdo;唐躍聽過這東西，但並不熟悉。

&ldo;幾百年的老古董，你們現在是徹底不用了，但在本世紀初，學會如何使用六分儀進行定位還是飛行員和太空人的必上課程。&rdo;老貓給細線的一端綁上一枚螺絲釘作為配重，拎高了晃了晃，&ldo;我們要穿越數百公里的荒漠，使用六分儀可以精確地確定自己的經緯度‐‐當然前提是你的六分儀本身得精準。&rdo;

唐躍開啟一包牛肉罐頭，扭頭瞄了一眼老貓手中的簡陋工具，都是崑崙站內簡單易得的材料，紙筆鐵絲螺絲釘，筆筒細線萬能膠，怎麼看怎麼簡陋，他不由地擔憂這東西的精確度。

&ldo;越簡單的東西越靠譜，因為在這些看似簡陋的工具中，你往往是在與最基礎最嚴密的數學計算和物理規律打交道，而它們是不可能存在bug的。&rdo;老貓眯起一隻眼睛，用一枚細針蘸了油墨在紙面上劃下刻度，屏息凝神，精雕細琢，彷彿要在這堆雜亂無章的廢料上雕出花來。

&ldo;我們就沒有其他導航方式麼？&rdo;

&ldo;比如說？&rdo;老貓緩緩地寫下一個小小的51000，這個數字的寬度還不到一毫米。

&ldo;gps？&rdo;唐躍想了想。

&ldo;火星上哪來的gps，這裡沒有gps，沒有北斗，沒有格洛納斯，沒有伽利略。&rdo;老貓搖搖頭，&ldo;也沒有中國電信，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想想吧，連中移動都沒有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gps。&rdo;

&ldo;那我們之前出門靠什麼導航？&rdo;

&ldo;我們之前可從來沒有出過這麼遠的門，孤身深入大漠三百公里，正常情況下這是自殺，老王他們還在的時候，地質考察最遠距離都不會超過十五公里。&rdo;老貓說，&ldo;當時我們導航靠的是聯合空間站。&rdo;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