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但這會兒他也沒精神追問下去,趕緊跟在杜蘅身後進了屋,嘴裡還絮絮叨叨地念叨道:“趕緊給五郎瞧瞧,這孩子身體一向康健,極少生病,也不曉得這是怎麼了,您可千萬要救救他。”
杜蘅面色如常地徑直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龍錫濘的額頭,又掰開他的眼皮看了兩眼,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眨了眨眼睛,旋即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搖搖頭,低聲道:“居然這麼快,真是……沒想到啊。”
懷英見他神色愉悅,猜測龍錫濘也許並非傷病,心中一動,小聲問:“五郎他……沒事吧?”
杜蘅朝她笑了笑,搖搖頭,“有事,不過是好事。”他回頭朝蕭爹看了一眼,笑呵呵地道:“五郎資質非凡……那個自幼就跟著他大哥修煉,雖然年紀尚輕,不過,也是到時候……閉閉關了。”
“啥?”蕭爹有點懵,不是很明白杜蘅的意思。
懷英和蕭子澹卻是知情的,連蒙帶猜有點明白了。這龍錫濘敢情是快飛昇了?不過,傳說中飛昇的時候,不是應該有天劫,滾滾九道雷什麼的,怎麼這會兒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外頭的天兒好好的,太陽當頭掛著,不說雷,就連一絲風也沒有。
杜蘅拍了拍龍錫濘的臉,朝懷英道:“他恐怕還得睡上幾天,要不,我把他帶回去?”
蕭爹頓時就急了,“還得睡幾天?那可不行,小孩子怎麼能這麼睡呢?飯也不吃,那身體怎麼能受得了。我說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會不會看病啊?怎麼這麼草率!懷英啊,要不,還是你去國師府,請國師大人過來?”他又想起什麼,一臉憤怒地朝杜蘅道:“這孩子可是國師大人的親弟弟,你再給仔細看看,不準敷衍了事。”
蕭子澹都快哭了,拉住蕭爹的胳膊道:“阿爹,這位……就是國師大人的……朋友。就算國師大人親自來了,也不會比他看得更好了。”
蕭爹還是有點不放心,皺著眉頭盯著杜蘅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杜蘅也眉目帶笑地由著他看。
興許是杜蘅的表情實在太鎮定自若,蕭爹終於沒再質疑他,但還是堅決地不肯讓杜蘅把蕭子澹領走。
“五郎就喜歡待在我們家。”蕭爹斬釘截鐵地道:“他最黏懷英了,回頭要是醒來看不見他,一準兒要跟你急。還是讓他在我們家住著,等國師大人回來再接他回去。”言下之意,還是對杜蘅這個漂亮得有點過分的小年輕不大放心。
杜蘅也不跟他急,無所謂地笑笑,點頭道:“那也行!你們也彆著急,讓他睡,明兒我再來看他就是。”說罷,便又懷英笑笑,似乎又想邀她去他家玩兒,不過考慮到蕭爹也在,終於還是沒說出口。
蕭子澹親自把他送出院門。
梧桐院外沒有人,蕭子澹不安地搓了搓手,想向杜蘅跪地請罪,被他給攔了。
“家父……”
“沒事兒。”杜蘅好脾氣地笑笑,“朕早說了,不知者無罪。你回去好好照顧五郎就是,也別太擔心。這院子裡有三郎的符護著,不會出事。”
蕭子澹正色應下,再一抬頭,面前卻已是杳無人煙。
他回了屋,蕭爹正在絮絮叨叨地與懷英說話,見他進來,立刻又埋怨道:“你從哪裡請來的這麼個大夫,那才多大年紀,怎麼看都不讓人放心。人家那些高明的大夫來治病,首先就得望聞問切,他倒好,進屋就看了五郎兩眼,別的什麼都沒說,藥也不開,就讓繼續睡。哪有這樣看病的,就算他是國師大人的朋友也不成啊。回頭五郎要是有什麼差池,不說國師大人那裡怎麼交待,咱們對得住這孩子嗎?五郎多好的娃兒啊……”
蕭子澹被蕭爹吵得腦仁疼,被他罵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低聲道:“阿爹,明兒陛下再來的時候,您可千萬別再這麼說了,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