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碗口大的松樹居然生生地被他給踢斷了。
四周頓時為之一靜,莫雲和宦娘還算是事先見過他發威,所以就算吃驚,也不至於太失色,蕭子桐和莫欽卻是頭一回,倆人都給看傻了。足足過了好幾秒,蕭子桐才拍了拍胸口,一臉敬佩地感嘆道:“真不愧是國師大人的親弟弟,五郎你恐怕是打從孃胎裡就開始練武吧。”
莫欽顯然比蕭子桐要想得多些,眸光微閃地朝龍錫濘看了幾眼,爾後又見蕭子澹和懷英面色微妙,不由得又朝他們倆看看了看,眉頭微蹙,欲言又止。
龍錫濘暴跳如雷地發完了火,也不管自己給在場眾人留下了什麼樣的陰影,氣呼呼地跑走了。蕭子澹不悅地朝遠去的龍錫濘瞪了一眼,又轉身朝懷英道:“你看到了,他這臭脾氣,動不動就發火,永遠都得哄著他。”
蕭子桐本著客觀的態度小聲道:“不是我說你,子澹你也有點太過了。五郎才多大,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能講什麼道理。他這樣的身份,打從孃胎裡出來就如珠似寶地被眾人寵著,難免被寵得驕縱些。相比起京城裡某些權貴家的大少爺,五郎已經算乖的了。你別總動不動就教訓他,難怪他氣成這樣。”
蕭子澹實在沒法跟他解釋清楚這事兒,只搖搖頭,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別管這事兒,我心裡頭有數。”說罷,便掀起袍子上了馬車。
辭別宦娘後,一群人便全都上了馬車。但回城的路卻並不順利,剛從大雁峰出來上了官道,馬車居然壞了。車伕下車搗鼓了半天,無奈地搖頭道:“不成,車軲轆斷了,得回了城才能修。”
“那怎麼辦?”蕭子桐頓時急了,“這兒離京城還遠著呢,難不成讓我們走回去?”
莫欽皺著眉頭安慰道:“你別急,實在不成,就讓下人騎馬回去送信,讓家裡趕了車過來接。”只是,眼看著天漸漸暗下來,這一來一回的,可不一定能趕在城門落鎖之前回到京城,不然,到時候可就得宿在城外了。
“早知道就讓你和懷英坐五郎的馬車了。”蕭子桐朝蕭子澹搖頭道:“你這張嘴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這下好了,把五郎都給得罪了。就算再遇著國師府的馬車,咱們都不好意思讓人家帶我們一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他的話才說完,莫欽忽然凝眉看著遠處的官道,訝道:“咦,還真是國師府的車?”
蕭子澹只覺得眉頭突突地跳,低頭看了一眼那斷成兩截的車軲轆,心裡頭隱隱生出些匪夷所思的念頭——這該不會是龍錫濘乾的吧!反正,他能幹出這種無聊的事蕭子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正這麼琢磨著,國師府的馬車就已經駛到了他們面前。馬車緩緩停下來,車簾掀開,龍錫濘端著架子,坐在馬車上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略帶嘲諷地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走了,等著小爺我呢?”
蕭子桐怪不好意思地上前朝他笑笑,解釋道:“馬車壞了,正準備修呢。”
龍錫濘“哦”了一聲,作勢準備要走。蕭子桐又急急忙忙地追上去,連聲道:“五郎稍等——”
龍錫濘勾了勾嘴角,旋即又立刻恢復了正常,繃著臉冷冷道:“幹嘛呢?”
蕭子桐尷尬地小聲道:“我們這馬車,恐怕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你看能不能……”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都有點說不下去了,悄悄朝蕭子澹使眼色,讓他出面與龍錫濘說項。可蕭子澹的性子,又哪裡會願意低頭,就算露宿街頭也不會去求龍錫濘幫忙,就算蕭子桐眼睛眨得都抽筋了,他也只當沒看到。
倒是懷英臉皮厚,從馬車裡跳下來,笑嘻嘻地朝龍錫濘道:“你那馬車不是挺寬敞的,載我們一程可好?不然,我們今兒恐怕到天黑也進不了城。”
龍錫濘傲嬌地“哼”了一聲,又朝蕭子澹白了一眼,故意道:“我是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