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俺家搬來後,她吃櫻桃吐籽兒長出來的。”
袁虹笑著接茬兒,“你聽她扯蛋。這房子從你江楚哥家買來的時候,那地裡就有棵小苗了。”
“噢——”葛棠意外敲破了葛萱的一個牛皮鼓,很高興,又問江齊楚,“那你看這院,跟以前有哪兒變了嗎?”
江齊楚說:“就那櫻桃樹長高了啊。”看看葛棠,“你好像也長高不少,快趕上葛萱兒了。”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四)
葛萱一病如山倒,病去雖不至於真像抽絲,畢竟沒那麼痛快。半夜裡又有點低燒,天亮燒退了,人還是沒什麼精神。葛冬洋說不行就趕緊再去點兩針吧。袁虹擔心補課被落下,十來個孩子,老師不能專等葛萱一人,真讓人給單補回來,又不是那麼回事兒。本來是打算等她下了課再去打針,可一看炕頭那孩子遲滯的眼風,只得罷了,“唉,耽誤一節就耽誤一節吧,不行跟江楚打聽打聽老師今天講的啥,要不會的,再問老師。”
葛萱點下頭,悶痛了一陣,抱頭呻吟。
袁虹去小賣店打電話,跟蔡老師給葛萱請了假,又帶女兒去醫院點了一針。回到家把飯做好放在爐上鍋裡坐著,告訴葛棠中午端出來吃,這才放心去廠子上班。
吃完午飯,兩個小同學來找葛棠玩,葛棠嫌冷,不想出去。她是出了名的怕冷,同學也沒強拉她,約好了明天來她家玩,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跑開。葛棠插好大門,回來看葛萱,躺在大屋炕上還在睡。從昨兒吃完中午飯就開睡,晚上起來吃飯,吃完接著睡,早上打針醒了一會兒,這會兒又睡上了。葛棠很發愁,推推她,“喂喂,起來坐會兒。”這麼下去,明天還不得現了原形啊。
葛萱痛苦地捶著額頭,“我腦袋好疼……”嗓音因鼻塞而變細,再加上渾身無力,顯得格外溫柔。
葛棠說:“我懷疑你是睡的。哪兒來那麼些覺啊,好人這麼睡也腦袋疼。”
葛萱不理,無意義地哼哼,煩燥地重複,“我腦袋疼!”
葛棠哄著她,“那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葛冬洋下班回家,拎了一隻生日蛋糕,身後還多了條尾巴。
“江楚?”袁虹開門,很意外,“你倆咋走一起去了呢?”
葛冬洋說:“我騎車子回來,在道口看見這小子,玩到這麼晚才回去,擱那兒半天打不著車,凍哆哆嗦嗦的。”
袁虹多拿了雙拖鞋過來,“哎呀這點兒可不好打車了,要不你晚上就在這兒住吧,跟你叔睡小屋。”
江齊楚搖頭,“不用不用,我爸晚上回來,要不我就在我們同學家住了。”
葛萱剛從小屋炕上爬起來,拉門一出來,見門口擠一堆人,差點兒又倒下去,奇怪地看著江齊楚:“你咋又來了?”撓撓後腦勺,忽然不記得他是剛來,還是壓根就沒走。
江齊楚說:“我在李志光他家看碟,回去的時候碰著葛叔了。”
李志光是他們小學同學,跟葛萱家住一個街道的,江齊楚上學時跟他就常在一起玩。葛萱應一聲,沒再理他,接過爸爸手裡的蛋糕,“誰過生日?”
“你不是愛吃嗎?”袁虹清楚孩子她爹心理,瞪他一眼,“你就起高調。”
葛冬洋說:“真新鮮,我還寫了祝福語呢。”
葛棠坐在飯桌喊:“您幾個能能上桌來嘮?菜都涼了。”
蛋糕盒子一開啟,奶油花旁邊用果醬勾著四個字:晚上快樂。麵點師估計是沒寫過這樣的詞兒,“晚”字擠得歪歪扭扭,讓人忍俊不禁。袁虹笑道:“人沒尋思你精神病兒啊?”切出來兩大塊給小棠和江齊楚。
江齊楚說:“我吃飯,不吃這個了。”
葛萱掐了把鐵勺,老老實實坐那兒等分配,聽見江齊楚的話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