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宥冷笑,「公子說過年前他們都不會有時間找我們了,而年後案子也判了,他們更不會留在京城了。就算被他們發現了也不怕,公子說這是天子腳下,烏家堡沒膽子在這裡動手,只要我們不出城就行。」
「話是這樣說,但我們還是應該小心一點,能不被發現就不要被發現。免得給公子添麻煩。」趙父轉頭對趙母道:「大仇得報,我想重新掛白。當年老二去得急,我們又一直奔波,一直沒能給他守孝。趁著不出門,我們重新給他守上三個月,這三個月就不要輕易出門了,鄰居上門我們也有應對之詞。」
趙母想了想應下了。
於是趙家不到一個時辰便掛起白布,門口掛了兩隻白燈籠,過路人一看便知他們家有白事,會避讓一些。
而左右鄰居也紛紛打消了上門打探訊息的想法。
這附近住的都是官差及官差的家屬,受他們的影響,人人都有一副熱愛推理的心腸。
週四和趙宥的動靜已經夠輕了,但他們牽著毛驢進來這條巷子時還是有不少人發現了。
隨著白布掛出,大家紛紛猜測那倆人就是來報喪的。
年邁的老人,年幼的兒子搭一個年輕的媳婦,當家人要是死了,今後的日子不知道多難過呢。
大家正猜測,卻見只有一個週四離開了趙家,而另外一個高大的男人和那頭驢卻留下了。
趙家人輕易不再出門,連蔬菜都是跟走街串巷的商販買的。
但左鄰右舍還是透過趙家的一些動靜推測出了一些事情,「那高大的男人是趙家的大兒子,那媳婦兒子就是他的,死的是趙家的二兒子。」
趙家的左鄰低聲道:「我聽見趙老太太讓她兩個孫子去給他們小叔上香,但我偶爾聽著她兩個孫子只怕沒見過她二兒子呢。」
趙家的右舍便道:「這有啥,昨天晚上我起身去茅房,正好聽到隔壁的動靜,好像是趙家夫妻在商量著給老二買塊墓地呢,趙老二化成了骨灰,現正供在宅子裡呢。」
「呀,那可是屍骨無存啊,除了信佛的居士和廟裡的和尚尼姑,誰會把自己燒成灰?」
「那也是沒辦法,你不記得趙家的來了?他們可是從韃靼過來的,剛來時面黃肌瘦的,臉上滿是愁緒,多半是在那邊遭了難,活不下去了才回來的。要是不化灰,難道還把兒子的屍骨丟在韃靼?逢年過節也沒人掃墓上香燒些紙錢,多可憐呀。」
「是呀,是呀。」這麼一說大家都對趙家表示了理解。同時心裡猜測著趙家到底在韃靼遇上了什麼難事。
以至於都不能一家同時南下,需要大兒子留在後面處理二兒子的喪事。
所有人都覺得趙秀的骨灰是趙宥拿回來的,畢竟趙家掛白是在趙宥回來後,而趙家開始閉門守孝也是在趙宥回來後。
本來顧景雲還擔心趙家不能融入京城,會被烏家堡的人發現,他本人已經做好了替趙家抹除痕跡的打算。可沒想到趙家掛白會起到這樣的效果,將趙家完美的隱藏在京城中。
見狀他不再插手。
而烏家堡的人在廣寧衛撲空,同時帶回來趙家全家失蹤,趙宥墜崖身亡的訊息。
烏二爺大驚,「截殺趙宥的是誰?」
「不知道,屬下等去他墜崖的懸崖看過,從上面摔下去肯定會屍骨無存,我們也找了山路下去尋找,沒發現屍首。二爺,趙宥背後會不會還有人?」
烏四爺皺眉,「是雪山獨煞?」
「不,」烏二爺沉著臉道:「雪山獨煞的功夫是好,但他向來獨來獨往,他要是想殺趙宥容易得很,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還留下痕跡。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對方要針對的不僅是大哥,還有烏家堡。」
「二哥?」
「我們烏家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