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要是因此延誤拍攝要讓導演和廠商怎麼看自己?
“之後,我去自動販賣機那裡買飲料去了。”景白辯解道,心下幾分慌張,有一種越解釋越無力的蒼白。這樣的質問讓她想起——
——“老師,沈嘉嘉是小偷!”
——“我沒有……”
——“肯定是,我媽媽說了,小偷的女兒一定是小偷!”
——“我不是……”
——“當媽媽的偷人男人,女兒偷同學零用錢,真是親母女倆。”
——為什麼你不說話呢,為什麼你不替我解釋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的錢不是被高年級的敲詐走的嗎?為什麼說是我偷的呢?為什麼——
許夢然得意地看著6景白的臉越來越蒼白,冷汗直往下滴,眾人的目光也越來越不善,正要上前一步,只要再添把火……
“不是她偷的——”冷淡到近乎冷漠的聲音傳來。
——不是她偷的。
與記憶裡那一聲稚嫩的童音融合為一體。
眾人抬眼望過去,逆光中,一個男人拎著一條閃著迷人光澤的藍寶石項鍊出現,但是他臉上嫌棄的神情,卻讓人覺得,那眾人眼裡的珍寶只是個無人理會的垃圾——
12Chapter 12 炸豬排和廣告拍攝 下
Zed拎著一串項鍊走近人群,藍寶石在他略顯蒼白的手指上熠熠生輝。
眾人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串藍寶石項鍊,好像不這樣做它就會再次不翼而飛一樣,秦蕪更是一把奪過,仔細檢查之後才鬆了口氣,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狐疑地盯著Zed:“你從哪裡找到的?”
“洗手間的馬桶沖水箱裡。”Zed的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怎麼會在那裡?!”秦蕪咄咄逼人,圍觀的眾人也議論紛紛。
“我怎麼知道。”男人的語氣依然平板無調。
秦蕪上前一步質問道,“你找到的你怎麼會不知道?還是根本就是你——”
“好了!”一直默默無語的副導演打斷了秦蕪的逼問,“找著了就好,這件事暫時先這樣,等拍攝完成之後再細查,導演要來了,趕緊各自回到崗位,散了吧……”
剛才還是眾矢之的的6景白此時被大家有意地忽略了。理所當然,她身後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許夢然大家也沒有注意。
是愧疚也好,羞恥也罷,在之後的拍攝中,秦蕪沒有再和6景白說一句話。
如果景白是一個真正16歲的少女,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掉兩滴眼淚,博得大家的同情和安慰。可惜她不是,她只覺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荒誕而無奈。重生之後,雖算不上一帆風順卻也沒遭遇什麼真正的挫折,在校園裡和朋友相處久了也覺得自己彷彿真正回到了青春期,世界充滿陽光,地球圍繞我轉。
可是遇到了事情才發現,6景白依然是那個外強中乾、色厲內荏的沈嘉嘉,那些過往留下的疤痕並沒有因為換了一具軀殼就消失不見,反而在關鍵的時候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這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個畫著濃妝卻被人扒掉衣服的小丑一樣無所適從。
看著不遠處Zed的身影,景白抿了抿唇,“小小,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她心道。雖然心裡百般疑惑到底是誰要陷害她,但是她明白,現在工作才是第一位,努力排除各方雜念讓自己回到狀態當中。
這是最後一幕的拍攝。男女主角深情相擁在甲板上,而船的另一頭,從會場消失的神秘女郎站在船舷上。雖說導演給6景白增加了兩秒鐘的側臉鏡頭,可是由於要營造出海風效果,風吹長髮拂面擋住了大部分的臉,只一雙翡翠般的魅惑貓眼惹人遐思,女郎縱身一躍,投入海中,不,泳池當中。“卡!ok”導演大喊,“拍攝完成——”剩下的就是後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