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明顯的怒意。

秦阮昕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可是，畢竟雪女是在天上，我們都知道，神和我們這些凡人總是會有些距離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只能透過這些銀像來朝拜，希望透過它將我們的誠意轉交給天上的雪女。但是，也是因為這些距離，往往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來成為他自己謀取私利的工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你是覺得讓國女易主的事情，不是雪女的意思嗎？”秦阮昕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徑直打斷道。

秦阮昕卻只淡淡笑道，並沒有在意，仍舊平淡的調子說道：“我並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提醒你們，有些時候，若是因為對雪女的膜拜而被有心之人矇蔽利用，才是真正對雪女的不敬。”

她如此說著，那人還想再反駁，金玉卻在他之前率先開口說道：“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這異象、巨石和今天的事都是是有奸賊在利用雪女造謠，想要推翻國女的君主之位，是嗎？”

金玉也是豪爽之人，這樣的話，她心中如此想著，便也如此說了出來。

秦阮昕點了點頭，心裡頭很是感謝金玉，她並不是故意要說的如此委婉。只是，她畢竟是一個外人，如此說著，定然是沒有人相信，可是若是這話由金玉這樣的雪瑤國人說出來，才真正能讓這些人靜下來好好想想她的話。

果不其然，金玉的清麗聲音大聲說道，雖然算不得響亮，可是卻也震動了每一個人的耳膜。

那些個聲音也安靜了許多，一個人出聲道，聽話中的語氣也知道，是屬於中間派：“姑娘，不是我們不信你的話，只不過有些時候，得拿出證據來。”

“好，我給你們證據。”秦阮昕開口說道，只一句話便引得所有人齊齊豎起了耳朵。

“我知道你們向雪女表達敬仰和懺悔，都是透過這銀像。所以，你們也會覺得，這雪女的銀像流下血淚，就是向你們昭告天意，是天所為，是查不出根源的。”秦阮昕一笑，頓了頓，又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可以證明，這血淚是人為造出的，也便可以證明，這不是雪女的天意，而是有人捏造謠言，是不是。”

這下，仍是那金玉開口說道：“話說的沒錯，你儘管繼續說，你如何證明？”

秦阮昕看向金玉，眸中也是敬佩的神色，若不是她，她也不會進行地這麼順利。

她回過神，指了指那個雪女的銀像說道：“其實很簡單，這個事情一想就通。剛才雪女流淚的時候，並沒有人碰這個銀像，也就是說那血淚不是蹭上去的，而是真的是從眼睛裡頭流出來的。”

“你個小娘們，你這麼說，不就是證明了這是天作嗎？”

“你錯了，我這麼說，是在證明，證據就在雪女的眼睛裡頭。”秦阮昕說道，聲調也大了幾分，繼續說道。“只要你們檢視那銀像的體內，我相信，便一定能發現裡頭的機關，可以通往雪女的眼睛，操控它流出眼淚。”

秦阮昕話音剛落，底下的嘈雜聲又濃烈了起來，而且愈演愈烈。

這樣的結果，她也是意料到的。

雪女是他們的信仰，便連帶著這銀像也變得尊貴起來，讓他們去拆了銀像檢視裡頭，在這些雪瑤國眼中，便是在褻瀆他們的神靈。

果不其然，這會子，連金玉都沒有開口說話了。

那些個原本便怒氣衝衝的人，這會子更是激動了起來：“你這娘們，妖言惑眾。我看你定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否則，怎會鼓動我們去褻瀆雪女的銀像。”

一旁的瑤申也是皺緊了眉頭，看向秦阮昕說道：“姑娘，你對國女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也知道你定是不想雪瑤國被奸人矇蔽。可是，你一個異國人，畢竟不能理解雪女對於我們的意義。所以，這件事情，你也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