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日的斜暉之下,金龜子開出了老長一段距離之後,徐美伶才停下車。
“巧妹,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就是這家礦嗎?”
“徐姐姐,真的,我記得清清楚楚,連那個礦主的臉都記得清楚。就是他,一句誣告就讓我爹進到牢裡,再也沒有出來!而且,我和我娘常常來偷看我哥的地方,我和娘一邊看,就一邊悄悄的哭,徐姐姐我記得清清楚楚。”
徐美伶沉吟了一下,心中悲傷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一個母親、妹妹想要看到兒子與哥哥的面,居然要採取偷看的手段,這是一種什麼樣的世界才會具備的真實呢?
每一個有良知的人,是不是還要永遠的忍受下去呢?或者是時候發出最後的吶喊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徐美伶從車上下來開啟車前面的行李箱的蓋子,“金龜子”是“甲殼蟲”在中國的稱呼,甚至連其動力後置及行李箱前置的這種佈局也抄了個十足十。
而這種廉價的,適於戰爭後使用的汽車,現在正在全世界範圍內走俏。
行李箱之中,包括黑色的風衣及適於夜間行動的皮靴、手電等等物品,包括照相機、攝影機等等採訪用具。
“巧妹,你怕不怕?你要記得,我們一會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翼翼才行,只有我們取得了證據,才可以把這些事情報匯出去!”
在夜風之中,徐美伶一面整理著用具,她的身體已經開始了冒險前的抖動。因此,在給巧妹說話的時候,她儘量平穩著聲音。
“徐姐姐我不怕,只要能救回我哥,我什麼也不怕!”
小姑娘眼睛單純的眼睛裡流露出去于徐美伶的信任,帶著幾分童稚的聲音在夜風之中迴盪著。
“嗯,好,我們走吧!”
徐美伶把裝相機與攝影機的皮盒子在身上背好,手上握住手電。另外一支手電給了巧妹,同時巧妹身上的揹包,裡面裝著備用的電池及膠捲。
山風,掠過山西並不豐腴的土地,在山谷裡迴盪著發出彷彿哭泣一樣的聲音。一聲聲夜梟的叫聲,也使手腳並用,在山坡上攀爬的徐美伶後背直髮冷。
等她來到一個合適的,可以看到地方,那兒的場景使她震驚了。
白天被鎖在屋子裡的“礦工”們,這時拖著沉重的腳步飛快的從附近的窯洞裡跑出來。整個院子之中,到處是手執武器的牽著狼狗的那些礦主所謂的“家人”。
隱在山坡的草叢之中,徐美伶佈置好攝像機,然後又舉起她手裡的照相機。靈巧的相機在手中抖動著,這並不是由於寒冷,而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在中華聯邦的角角落落之中,還存有什麼樣的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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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沒有陽光的角落。
院落的中央,放著一隻大桶,大約那就是這群礦工們的食物。距離比較遠的情況下,徐美伶不知道那裡面是些什麼東西,僅僅只能看到,那些礦工們打飯的時候,使用的全都是勺子。
透過物鏡的鏡頭,她看到的是一些使人不能接受,不能認同的殘酷影像。
他們都是些年齡極小的人,甚至裡面有些人看起來不過10來歲的模樣,他們身上一個個黝黑的彷彿惡鬼一般。
儘管他們聽著一旁的人發出的口令,動作飛快的完全一切。甚至吃飯的時候,也不管飯的冷熱,幾乎是直接倒進到喉嚨之中。
山風隱約帶來了那兒的聲音。
“快一點,香都燒了一半了……快……”
這時,大概有個孩子打算趁著還有一點點時間,乘了第二碗飯,這樣的動作就惹一旁的打手們。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