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
小蛋滿腦子天旋地轉,哪裡還能穩穩站住,腳下如喝醉了酒東倒西歪,本能地想找件東西撐扶身體。迷迷糊糊發現師姐就在不遠處,也沒多想伸手就抓了過去。
楚兒壓根不願小蛋的手碰觸到自己,用手一鎖他的右腕喝道:“站好了!”
小蛋這下腳底是站住了,可一陣頭重腳輕身不由己往前一衝,腦袋撞向楚兒胸口。
楚兒玉容生寒,因騰不出右手,便用左掌拍向小蛋面門呵斥道:“下流!”
小蛋茫茫然感到一股掌風襲向面門,他意由心生為保腦袋不被打爆,立時運起朝思暮想了數月的神功“金光聚頂”。
“砰!”楚兒一掌擊中小蛋額頭,她只用了兩成的柔勁,以圖震開這小子的豬頭。豈料手掌拍上去,竟感到渾不著力,小蛋的臉上像塗了一層油脂般順勢側滑,便這樣稀里胡塗地一頭栽進楚兒的懷裡。
這還不算完,活該天意如此;原本小蛋就給轉得不辨東西南北,再捱了腦袋上的這一掌,雖說有金光聚頂的卸力,但滿天星斗總是少不了的,堵在嗓子眼裡的那股噁心再忍不住,“哇”地一口噴到楚兒的身上。
有那麼一瞬,眾人都愣住了,愚步齋內寂靜無聲。
小蛋吐了一口,昏昏沉沉的神志略微清醒,頓時察覺自己的鼻子、嘴巴乃至整張臉,都深陷在一團隆起的棉絮中,無比舒適柔軟,又好似有異常的清香。
他下意識地頭往上蹭了蹭,好抹去殘留在嘴角的穢物,正打算再擦一下鼻子,陡然腦海“轟”地炸開,終於意識到自己的
腦袋是靠在了什麼上面。
他“啊”地悽慘大叫,沒等退身,肚子上捱了結結實實一拳,身軀如捆柴禾飛摔出去,依稀看見了師姐那張冰寒徹骨的臉,而後,眼前“劈啪”金星冒過昏死過去。
“啪!”葉無青從座椅上一晃欺到楚兒身前,揮手一個耳光。
楚兒嘴角出血,左頰登時紅腫,卻一聲不吭,神情冷靜得可怕,她靜靜對視葉無青,眼眸中盈動淚光,但倔強地不令它滴落。
葉無青的第二記耳光揮到一半,忽地停住,卻是被蒙遜死死抱住道:“師父開恩,師妹情有可原,並非是有意要打傷常師弟。”
那邊厲無怨抱起小蛋,說道:“還好,只是內腑受震,性命無礙。”
葉無青一哼,甩開蒙遜,對楚兒森然道:“從今日起,由妳負責日夜不停照料服侍常寞,他的傷不好,妳就不能離開他床邊半步!”說罷,頭也不回地去了。
小蛋在三天後醒來,事實上,楚兒的含憤一擊全未留情,小蛋在毫無防備的情形底下,有十條命也該完蛋了;虧得她一拳擊中的部位是小骯,那是煉氣之士的丹田所在,而小蛋的丹田裡,住了那麼一位尊客,剛好替他擋下一災。
他醒來的第一眼,依稀看到的就是楚兒明豔而驕傲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床前。記起昏迷前闖下的禍事,小蛋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戰戰兢兢道:“師姐育伶”
楚兒沒理他,望向小蛋的眼神複雜冷厲。廂房裡的燭光搖曳,映照在她嬌美俏顏上,忽明忽暗,顯得朦朧而縹遙。
小蛋抿抿乾澀的嘴唇,囁嚅道:“我不是有意的,要不妳再揍我一頓出氣罷?”
“啪!”他的話音剛落,面頰上便捱了一個火辣辣的耳光腫起半邊,楚兒語氣森寒,一字字道:“以後不准你再提這件事,忘了它。”
“是,好的。”小蛋伸手撫摸面頰,心裡反而覺得好受了些,連連點頭應道。
門輕輕被人推開,阿青捧著藥碗走進來,驚喜道:“寞少醒了!”在她身後還站著個足足高出她兩個頭的紫衣青年,居然是蒙遜。
但楚兒好像並不歡迎他的到來,漠然瞥過蒙遜,說道:“你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