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掀開,笛音戛然而止,那人竟與她四目相對,衣帶當風,橫握玉笛而不吹,玉樹般佇立不動,只目光熠熠地注視著她,一副醜陋的假面與他周身清雅的氣度極為不相匹。
竟是他?
鄭媱很意外,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見江思藐,今日再見,竟有種故人闊別重逢、相顧無言的感覺。她一出現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千方百計地撩他的心、讓他的目光一直為你停留就可以了。。。。。。”
縱然尷尬不願,她還是裝作不識,絳袖一甩,輕飄飄地拂去了他面上,打他鼻尖撩過。
若有若無的香氣繚繞浮動,他閉目聚神,一片漆黑中猶能感覺那倩影在眼前驚鴻般翩躚展翅躍動。張開衣袖,一雙闊翼藍蝶自他袖中款款飛出,相嬉相逐著循香扇翕著薄翅,很快飛去了她周身盤旋,盤旋了一週,竟掉落在地,死了。
她腳底如生了風,三兩下輾轉就去了他跟前,載舞載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他睜開眼,伸手抓住她再次甩來面上的衣袖,輕輕一拉。
她身子一傾,險些跌倒,被攬住了纖腰,一昂首又與他四目相對,足尖靈巧地勾住了他的腿彎,他身子一僵。懷中的女人騰身躍了起來,她接著歌唱:“。。。。。。。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若即若離地貼著他的身體輾轉而舞。
砰—— 砰—— 砰——
他聽見自己要奪出嗓子眼兒的心跳,背身一閃,躲避了她貼來的玉背,快速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她欲抽走,抽不動,亂了自己的腳步。他一笑,手一緊,竟掌握了主動,也起了腳步,忽而翻躍、忽而旋轉、忽而急促、忽而優緩,她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由他牽引著她跳了。
“《越人歌》?”他引著她轉了一個圈後,優雅地低頭,在她瑩潔如雪的手背上輕輕烙下一吻,笑說:“我就喜歡最後一句,因為同病相憐呢,小娘子,別來無恙。。。。。。。”說罷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又將她甩了出去,牽引著她的手,無休無止地跳起來了。
衣袂翻飛著疊在一起,他手中的力道往回一收,徑直將那輕飄飄的美人兒收來自己懷中,心跳抵著她透薄的紗衣下若隱若現的玉背。“要是舞蹈的人也能像衣帶那樣就好了,”說罷執起那糾繞在一起的衣帶放到她眼下給她看,道:“糾纏得難捨難分,真叫人羨慕。。。。。。。”話落又將她甩了出去,最後幾個急促地迴旋,旋得她頭昏眼花,直直要往前跌去。
他的胸膛堅硬得彷彿一面銅牆鐵壁,迎上那柔軟的酥胸時,知道了男女之間的天差地別,抱著她的感覺莫不靜好,遲遲不肯鬆手,心情沉重道:“早知道我就把你囚在幽篁、不讓你出來誘惑男人了。。。。。。。”
眩暈的腦袋一點一點地緩了過來,鄭媱抬頭時,只能仰望到他的下巴。他向她斂來目光,慢慢低下頭來尋她的唇。
鄭媱側首避開,笑道:“是動了心嗎?”
凝視她半晌,他答:“早就動了,很早很早,比他還早。。。。。。”
他?
身上的力道一輕,他已經鬆開她,走到水榭一邊,與長公主遙遙相望。
望著隨後出現在他身後的鄭媱,長公主揚起了唇角,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對璧人。”款步朝他走去。
“貴主。”他恭敬地低首,對她行了一個平民見公主的禮儀。
長公主睨了鄭媱一眼,又溫和地望向他,笑道:“本宮知道你今日要來,特意讓玉鸞來迎接你,不知你可還滿意玉鸞的表現?”
他道:“貴主實在是太客氣了,讓人受寵若驚。”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