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回到自己屋子裡時候,外面已經唱到第三位選手了。
第3位選手是一名陌生玩家,她應該已經選擇過舌頭了。江野猜測或許她也不擅長音律,所以上臺的時候非常緊張,她的舌頭帶來的歌曲叫做《縊》。
這首歌一唱,所有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對幾個關鍵詞:花轎子、繡花鞋、紅嫁衣……】
【還有冥婚、點了眼睛的紙人以及破布娃娃……】
【啊啊啊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友善!我能接受驚悚遊戲,但是我不能接受中式恐怖!救命啊!!!】
【在下先告辭了,唱完我再回來。】
【講個鬼故事……我怎麼退不出去這個介面了啊!!!!救命!!】
江野的小屋子裡,所有螢幕的畫面也都變成了這個在表演的女玩家。
她唱的似乎是一個女孩在哭嫁,女孩穿著紅嫁衣蓋著紅蓋頭坐在昏暗低矮的屋子裡,她對每一個來看望她的親屬唱自己的不願,可每個人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她,對她說“唱好點,哭得越淒厲我們給你的陪嫁越多”,於是女孩使勁地哭……後來,她被一頂轎子抬進了新郎家,卻發現自己嫁得是個粗暴兇狠的男人,他在外面木訥老實,回家總是拿女孩出氣,於是她又哭啊哭啊,可是所有人都告訴她“忍一忍就好了”,女孩咬著牙忍啊忍,終於在某一天忍不下去,她拿出一根繩子自縊結束了生命……
唱著歌,女玩家忽然流下了兩行血淚。
唱到最後一句,她紅唇輕啟,長長的舌頭順著嘴巴游出來,然後纏繞上她的脖頸,在她的笑容中結束了她的生命,一如歌中所唱。
現實世界的觀眾們都嚇壞了。
驚悚世界的詭異們卻都伸長脖子了去看,當女玩家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們爆發出了劇烈的狂歡聲:“好!!!”
江野有些坐不住了,他問旁邊的喜詭:“不是說這次淘汰不殺玩家嗎?”
喜詭笑了笑:“是呀,淘汰了不殺,可是她自己找死。她選中的那條舌頭怨氣太大,她駕馭不住,被舌頭奪了理智,這能怨得了誰?”
淘汰不殺是副本的要求,可是驚悚遊戲磕磕碰碰的,死幾個很正常吧。
是詭物殺的,那是隻有本能的畜生,跟他們副本詭異有什麼關係?
大嘴巴詭桀桀怪笑著上臺:“感謝我們的3號玩家為我們獻上精彩的演出!現在我宣佈,這具軀體將給在場的每一位觀眾分食!!!”
他把女玩家往觀眾席裡一丟,很快那些詭異們尖叫著把她分食一空。
不少人類觀眾退出了直播間,緩解這一幕帶來的不適。而還未上場表演的玩家們瑟瑟發抖,本來以為不會死的副本,沒想到又加上了死亡威脅,他們果然不該信副本的詭話!到底要怎麼辦?
比賽還在繼續。
第4位上場的是調酒師。
他的表演也有些滑稽:他在和自己的舌頭爭搶演唱權,一會兒是高亢的假音,一會兒又是低沉的搖滾音。
調酒師一臉“你唱夠了吧別搶麥了該我了”。
也因為如此,他和自己選擇的舌頭契合度完全為0,竟然是被寄生程度最低的那個。而且因為一會兒舌頭唱,一會兒自己唱,獲得兩邊評審團的一致評價——【一會兒難聽,一會兒好聽】。
當然,人類和詭異覺得好聽的地方並不一樣。
由於不少人類評審退出了直播間,現在有300名詭異評審和245名人類評審在場。舌頭誤打誤撞地多唱了幾句,獲得了更多的詭異投票,最後調酒師獲得了408票,比江野剛才還低。
不過因為本場已經自動淘汰了一個玩家,倒是沒有了死亡威脅。
他安全離開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