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船,到了冬月,這渡口自然也就沒了用處,畢竟河水上了凍,任何地方都能過河去。
在冰凍的河面上,這會盡是一片人嘶馬鳴,數以萬計的頭系紅巾、身著黃衣的這兵勇正從浮橋上渡過這條滹沱河。雖說空中飄著風雪,可風雪卻無法阻擋這群人的腳步。
河邊的一頭馬上,夏官又副丞相曾立昌頗是得意的看著這渡河的天兵,在過去的三個月裡,率領著萬五太平軍的自襄陽上岸,一路北伐,全是無人可擋,當初離開湖北時的萬五之兵已經變成了一支五萬人的大軍,這一路於河南捻子、勇營紛紛順附而來,使得這支援軍越發的膨脹起來。
“報!”
就在這時,隨著急促的馬蹄聲和傳令兵的嘶吼聲。待到那背後插著小旗的傳令兵策馬來到曾立昌的身邊,便麻利的跳下馬來。
“報丞相,黃指揮已攻下晉州,繳得糧草萬石!”
“好!黃益芸這次為我太平軍立下了不世之攻!”
聽得繳獲糧草萬石,曾立昌立即大喊一聲。
晉州是滹沱河邊的小城,能於那個地方繳得這麼多糧草,對於這支太平軍來說,至少在未來的一個月內,再也無須為糧食發愁,對於深入直隸腹地的太平軍來說,現在最需要的正是糧食。
“丞相,現在大軍已經過了滹沱河,不出五百里,便能抵達靜海,以我看大軍還是先入晉州修整一番,畢竟接下來還要經一番惡戰方可到靜海……”
騎在馬上跟在曾立昌身邊的陳仕保,作為南方人自然不適應北方的嚴寒,此時對於他來說,只想著能夠進到屋子裡,坐在爐子前暖和暖和身子,這北方……當真是苦寒之地,真不是人呆的!
可他心底的這個想法,卻立即被曾立昌的一句話打的粉碎。
“諸弟兄剛於欒城出來,又豈需要再入晉州?”
搖搖頭,曾立昌接著說道。
“出了晉州,往深州,交河,滄州,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清妖,聽說那勝保不也是從大名回師了嘛,他沿著運河走,比咱們快,沒準現在已經到滄州了,若是咱們直接去靜海增援林李兩位丞相,沒準那勝保就率著清妖在半道上等著咱們!咱們得另外想辦法……”
自從三個月前於襄陽領兵北上以來,曾立昌倒是獲得一些過去未曾有的經驗,就像在得知清妖的欽差大臣勝保率領大軍南下阻截他一般,他並沒有選擇與勝保硬拼,而是直接越過黃河進入了山西,像林李兩位丞相一般,從山西攻進了直隸,從而避開了清妖大軍,甚至直到現在,那勝保還在他們屁股後面追著。
“丞相的意思是?”
強忍著內心的不滿,縮了縮脖子,陳仕保隨口問道。
“京城!”
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曾立昌吐出了兩個字來。
“京城!”
猛的睜大眼睛,陳仕保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丞相,這……京城,這,這……”
這那裡是大膽,分明就是妄想,這離京城可還有好幾百裡那!
“你看,咱們和京城之間現在就隔一個保定,現如今那清妖之兵,都聚以靜海,還有就是勝保妖領的那一路清妖,雖說這從晉州到京城尚有八百里之遙,可若是咱們往京城一打,那僧妖勢必要把清軍從靜海撤出來,到時候林李兩位丞相之困自然得解,到時,咱們再與兩位丞相給他們來的腹背夾攻,那僧妖又豈能活著逃出去……”
曾立昌的說法倒也有那麼幾分道理,可實際上他這會想的卻不是解林李二人之圍,他想的卻是近在咫尺的京城,若是能把京城打下來,那他曾立昌豈不就立下不世之功?
沒準到時候,封王亦無不可!雖說天王說著再不封王,可他曾立昌畢竟立下了“滅國”之功!若是說這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