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一連串無比順暢的描述。 克維爾張了張嘴,不自覺地望向遲愈。 無論他的表情還是動作,全都在重複著一句話—— 這叫“不清楚,沒怎麼打過交道”? 遲愈倒是淡定得很。 傲嬌嘛,不管說什麼都反著聽就是了。 “那座雕像的外觀大概是什麼樣子?” “你們問題怎麼這麼多?” 老闆娘面露嫌棄,“再說,誰會去關注一座雕像長什麼樣子?”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整體大概是暗紅近黑的顏色,乍一看像是章魚,長著帶鉤刺的觸手,還有一對翅膀……總之非常奇怪詭異,而且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了。”遲愈乖巧道,“今天謝謝你。” “不用。你們以後少給我找事就好。” 話落,老闆娘轉身上樓。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遲愈和克維爾檢查了一下大廳周圍的門窗,確定都關嚴實了以後,這才回到了二層。 在分開之前,兩人簡單討論了一下今晚得到的線索,並做出了以下假設。 第一,深藍教會的人之所以對他們出手,並非因為他們來自外地,而是因為他們此次的任務物件——伊麗莎白。 第二,伊麗莎白的死亡極可能與火種診所,與那位索羅亞德醫生有關。索羅亞德醫生是雕像的買主,鑑於中間人是身為深藍教會信徒的安娜·瓊斯,所以他們有理由懷疑,索羅亞德醫生與深藍教會之間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第三,從伊麗莎白和幾位漁民的遭遇來看,那座雕像的確是不祥之物。只是不清楚這個“不詳”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為……若是後者,幕後黑手有很大機率是深藍教會以及火種診所。 “所以,我們之前的安排沒有問題,調查的重點依然要放在安娜·瓊斯以及火種診所上……或許還要加上深藍教會和索羅亞德醫生。” “昨天下午安娜的鄰居說她最早今天早上回家……等吃完早飯,我們可以先去深潛街看一看。” 對此遲愈沒有疑義。 時值深夜,距離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足夠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遲愈告別了克維爾,抱著繆斯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 她沒有開燈,摸著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床邊,翻身躺下。 她無意識地撫摸著繆斯的腦袋:“索羅亞德疑似與深藍教會有聯絡,對古怪且不詳的雕像感興趣,並且可能與伊麗莎白的死有關。” “他是母親的朋友……最少也是關係很好的同事。當初母親來奧維斯也是因為他的邀請。” “母親是古生物學教授,賽恩斯·索羅亞德……應該是醫學專業。在奧維斯能夠看到大自然最為驕傲的傑作……這個傑作指的是什麼?會與母親的死亡有關嗎?” “……不行,線索太少了,完全看不到突破口在哪……” “喵~” 聽著遲愈越來越低的聲音,繆斯安撫似的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我沒事,只是在思考。” 遲愈把繆斯放到一邊,“不管內情如何,總之,目前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火種診所和深藍教會上。明天只要能見到安娜……或許就能找到正確的切入點了。” 思及此處,遲愈當即將紛亂的思緒拋到一邊,閉上眼睛,沉入了夢鄉。 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 按照制定好的計劃,遲愈和克維爾再次來到了深潛街。 還是和昨天一樣,由克維爾上前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過後,是悠久的沉寂。 沒人? 克維爾剛想再敲兩下,卻敏銳捕捉到了自房門內傳來的輕微響動。 片刻後,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 門開了。 透過一道不到二十厘米寬的縫隙,一個長相普通的金髮男子微微探身,隱蔽地打量了一眼門外的遲愈二人。 許是見他們是生面孔,男子面色微沉:“做什麼?” “你好,我們找人。” “找誰?” “安娜·瓊斯小姐。” 克維爾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她是住在這裡,沒錯吧?” 男子沉默了一會:“她不在家,你們找她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們轉告。” “請問你是她的……” “朋友。”金髮男子不假思索,“我們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這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