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明顯過激的反應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月落無痕英氣的雙眉微微皺起:“算了……阿影,你留在這裡看著他們。” “好。”青衫翠影應道,“你萬事小心。” 向同伴輕一頷首,月落無痕當即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遲愈思索片刻,將手中的許詩蕊推給了逍遙亂:“我也過去看看。” “哎、你……” 逍遙亂看著遲愈的背影,隨手把許詩蕊拎到了青衫翠影旁邊,“都交給你了!” “你們等等我啊!”他邁開步子,朝先行一步的那兩人追去。 遲愈跟在月落無痕的後面,很快回到了一樓。 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滿目的蔥綠。 枝葉繁盛的樹枝將整個空間塞得滿滿當當,甚至連下腳的空隙都沒有。 雪白的牆壁、光滑的地面、高聳的天花板……幾乎每一處地方都被翠綠的枝葉所遮蓋。看著眼前這奇妙的景象,遲愈甚至在某一瞬間,突然生出了自己正身處於熱帶雨林的錯覺。 “嚯……” 身後,逍遙亂也爬了上來,看著面目全非的大廳驚歎道,“才幾分鐘而已……這地方怎麼變成這樣了?” “誰知道呢?”遲愈打量著四周,隨口答道,“可能是因為‘樹牌’和‘雨牌’相遇了吧。” “哈?”逍遙亂顯然沒聽懂。 遲愈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她上前兩步,用剔骨刀的刀背敲了敲纏繞在牆壁上的粗壯枝條。 “無論是外貌還是觸感,都與正常樹幹一模一樣。”她下結論道,“唯一奇怪的,就是生長軌跡了。” 她說著將目光投向正對著客廳的大門。 在光線無法觸及的黑暗之中,數條深棕色的粗糙枝幹如蛇影般扭曲著,彷彿張牙舞爪的惡魔,勢要將一切毀滅殆盡。 月落無痕顯然也發現了那些枝條的源頭,一語不發地邁步走向門口。 遲愈和逍遙亂緊隨其後。 三人快速越過虯結在一起的樹幹,來到了屋簷下方。 他們這時候才發現,許家的這幢雙層小別墅還是個獨棟,方圓百米範圍內除了這一棟建築,只在不遠處有一間低矮的平房,似乎是用來養牲口的。 而那些扭曲的枝條,正是從那間平房中生長出來的。 月落無痕握著手槍,低聲對身後的兩位隊友道:“都小心一點。” 話落,不等遲愈和逍遙亂回答,他就橫槍在前、一馬當先,闖入了平房之內。 黑暗中,唯有一片死寂。 看著房間中央那沐浴在微弱月光下的扭曲樹影,月落無痕不敢有絲毫放鬆,在高度警惕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落後兩步進來的遲愈。 遲愈開啟【鬼瞳】,掃視一圈:“沒發現靈體。” 逍遙亂鬆了口氣,轉身按下了門框旁邊的電燈開關。 下一刻,暖黃色的燈光亮起,隱約照亮了周圍的景物。 不到十平米的狹窄空間中,擺有一張單人床,一排雜物架,以及一個陳舊到已經認不出原本顏色的衣櫃,櫃門的把手上還掛著一件剛剛洗淨、正在往下滴水的女式外套。 房間角落裡堆放著沾染了髒汙的掃帚和拖布,還有鋤頭、簸箕等農具,汙水的微臭與淤泥的土腥氣糅合在一起,讓人一秒都不想在這多待。 遲愈看著床上那如同破布的床單,和堆疊齊整的被褥,還有隱約可見的斑斑血跡,一對秀眉緊緊皺了起來。 “這裡原來是有人住的啊?”身後的逍遙亂語氣驚訝,“這破地方……也能住人?” “看那件衣服的款式,住著的還是個女人。” 遲愈語氣平淡地說道,“那她的身份……就很明顯了。” 逍遙亂撓了撓額角,看向遲愈:“誰啊?” 遲愈回看他一眼:“許文彬的妻子,許詩蕊和許正初兄弟的母親。” “……哦。” 逍遙亂應了一聲。 從他的表情來看,遲愈說的三個名字他估計一個都不記得。 “她現在不在這,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帶走了吧……”月落無痕的目光也落在了床單的血跡上。 “只是不知道,帶走她的到底是我們遇到的那個鬼影……還是能夠操縱植物的這個?” “我猜是後者。”遲愈捏著下巴,“畢竟之前那傢伙受傷不輕,能逃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估計沒多餘的精力來‘救人’。” 月落無痕輕輕點頭,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