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車子甩尾時,後輪失去抓地力,十分容易出現事故,搞不好會直接失控,翻車墜毀。
一時間,呼嘯的風聲像是停滯了,只剩撲通撲通的心跳,無限放大。
想象中車毀人亡的畫面並未發生。
賽車騰空劃過一段後,有驚無險地直降到下一個坡面。在毫無緩衝時間和距離的情況下,車身在高速彎一個側轉,車頭倒轉過直角,絕塵而去。
過於驚心動魄的一幕。
齊晟年少時比較野,山路飆車、野外生存、徒手攀巖、地下拳場對壘、假期被扔在軍區訓練……這幾年他其實收斂多了,所以總助還真沒怎麼見過他玩起來不要命的樣子。
四九城裡的這票權貴子弟玩得再過火,也都惜命。
但齊三、顧二和賀九幾個人實在夠瘋,不是玩起來不要命,就是拿命當遊戲玩兒,雷雨夜都在賽場飆過車。次日在權力場上,他照舊能談笑風生,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說——
京城那幫公子哥怕他,不是沒緣由的。
就算拋開家世背景,誰又拽得過他?
看臺上兩邊的人都靜默了,關注著賽道情況,大氣都不敢喘。
藍灰色的賽車遙遙領先。
剎車後賽車迴旋,輪胎與地面產生劇烈摩擦,劃出了一大片火花。
十餘秒的壯觀。
後視鏡裡薄光折入,映出齊晟沉鬱的五官和一雙漆黑沉冷的眼來。
他抬手鬆掉顆紐扣,浪蕩地將手腕搭在車視窗,整個人慵倦又邪氣,像一隻剛剛甦醒的兇獸,沉寂已久的戾氣開始攢動,讓人心驚肉跳。
illet停車後就下了車,看上去比想象中的風度。
“你贏了,我願賭服輸。”他抬了下手,秘書送上來已經擬好的合同,刷刷刷幾筆簽好名字,蓋上公章。
沒料到對方籤合同如此痛快,專案組的人略微有些驚訝。
為了一場賽車的賭約籤合同,聽說去著實有些荒謬。
不過與其說對方願賭服輸才隨性而為,更像是為了兩人的私交。
dupont家族的人其實是請齊晟過來玩兒的,合同一早就草擬好了,所以在有意促成合作的情況下,齊晟晾了人那麼久,也無所謂。
“不攪和你的好事,”illet抓了抓棕褐色的短髮,壞笑道,“只是可惜了我為你準備的驚喜,我挑了九個,活色生香,看來今晚要我一個人消受了。”
“並不期待你的品味。”齊晟勾著領帶扯鬆了點兒,始終不太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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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疾馳回機場。
齊晟將通話撥到國內,振鈴聲不過兩秒就戛然而止,然後一陣忙音。
結束通話了。
齊晟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撥過去三次被結束通話,最後發了條簡訊。
[我馬上回國。]
沒拉黑,但也沒回。
齊晟沉著臉把手機撂了。
“我跟這女的什麼時候認識了?”他的嗓音低沉,還算平靜,甚至勾著點溫和笑意,“別人碰瓷,她掛我電話?”
總助不太敢接這話茬,但又不敢不開口,“可能沈小姐太在意您了,本來就在氣頭上,又被挑撥了兩句,現在心情不好才跟您鬧脾氣。”
齊晟沒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手腕的佛珠,周身攢動著戾氣。
“你跟著我真長進,替我拿主意。”他沉下聲,“我還沒色迷心竅到毫無判斷力,得靠你瞞著,才知道該幹什麼。”
“老闆。”總助臉色一白。
其實仔細想想,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有成算的。當年老爺子厭棄,他在齊家低谷,但他趁這個機會拔除了生了反心的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