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地大哭。
包家衛這才知道,他又像當年一樣,把自己的一片熱誠表現得太積極了。
修正,他願意把所有的話都用立可白塗掉重新說明——
“咳,你別會錯意了,我想替你做的是出自朋友的友誼,要你來跟我住飯店是因為我的套房有兩個房間,另一間本來是給秘書住的,但他有親戚在舊金山,去住親戚家了,我真的想幫你,沒有額外的要求,請你信任我。”
舒採緹緩緩抬起臉,淚汪汪地看著他。
包家衛溫柔地對她一笑。
她從淚霧裡看他,胸口滿是熱流,她似乎看見了他小時候充滿陽光活力的樣子,眼淚更是流個不停。
“讓我幫你,好嗎?”他誠懇地說。
“嗯……”她心動,也心軟了,她想回臺灣去,而且她一定會想辦法償還,不會欠他的。
難得的,她在打工後有人陪她一起走回租屋處,在這條熟悉又孤單的路上,她一個人走過數不清多少回,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包家衛會陪著她一起走。
“在外頭等我。”她請求他。
“好。”他尊重且同意。
她一個人進了簡陋的分租小房裡收拾一切。
包家衛沒有閒著,他打電話要秘書派車給他。
約莫十分鐘,舒採緹提著行李出來了,外加一個大同電鍋。
“你怎麼有這東西?”包家衛立刻把她手上的電鍋接過去。
“它是我的傳家之寶,裡面有包子,在你賣場買的。”她把冷凍包子放在電鍋裡一併帶走了。
“很好,我們走吧!”他說。
她回頭再看一眼曾住過的地方,心裡充滿感嘆,眼眶都溼潤了。
他一把將她摟在臂彎裡,不讓她再停留。領著她往前走,低聲安慰她。“別哭,別回頭,別想太多。”
她仰望他,他臉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眼神充滿鼓勵……他這樣的神態足以收買她,帶給她力量。
“你說得對。”她聽他的,她不必再有任何猶豫,和他一起走離,在巷子外搭上了他的車,跟他去了飯店。
飯店豪華的總統套房裡,舒採緹洗了有生以來最舒服的澡。
這一年來為了省錢,她住在租來的小房,得和別人共用浴室,她很久沒有享受洗澡的樂趣了。
她淋浴過後,泡進浴缸裡,一池熱水很快帶走她身體的疲憊,也讓她放鬆地想睡了。
她在清晨下班後就回到小房裡收拾行李,包家衛執意要跟她一起去,而她首開先例,讓他跟。
她都接受了他的幫忙,怎麼還能在意他看見她的窘境?
浴缸旁的電話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包家衛的電話,所以沒擅自去接,但它又鈴鈴的響了許久,她懷疑包家衛會不會是沒空接,遲疑地接聽了。
“是我。”打電話的竟是包家衛。
“你打電話給我幹麼?”她下意識地把身體浸到浴缸裡,很不好意思。
“這是對講機,我要找你按2號鍵,你要找我按1號鍵就行了。”他聲音聽來很愉快。
“喔。”
“你睡了嗎?”
“我在洗澡……不不,我在穿衣服,快好了。”她總想保留些什麼而掩飾自己,卻又覺得自己掩飾得並不好。
包家衛的悶笑聲傳來,她更糗了。“你餓嗎?我用你的電鍋蒸了包子,你要吃嗎?”“你蒸了包子?”“是啊!”“你想吃嗎?”她問。“想啊!”
“你自己生產的包子,自己也會想吃?通常不是看都看膩了嗎?”她好奇著。
“誰說的,你到底要不要吃?”
“喔!好,等我一下。”她餓了,習慣吃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