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其事呢?
李博智受了這麼大的創傷,痛得死去活來的。也沒精力編瞎話了,他一向懼怕祖父,聽祖父問話。他便一五一十地說出來,雖然連他自己都感到太過愚蠢,可還能有什麼辦法,他想編編瞎話,掩蓋一下自己的愚蠢,可這種時刻,他也編不出來啊!
聽完之後,靖德郡王又驚又怒,又是傷心,在獨孤女皇那朝,他拼命地裝窩囊,還不讓兒子們有所作為,為了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他甚至把有點兒本事的兒子給暗中送走了,這才過上了太平日子。
可沒想到,新朝建立了,形勢立即就變了,裝窩囊已經不行了,太原的王侯們要想在置身朝廷的鬥爭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這個時候,就顯出兒孫們要有本事的重要性了,結果呢,看看床上這個孫子,他受的傷,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不過,靖德郡王還是安慰了一下自己,他想起史書上寫過,有一個飽學大儒曾想著勸老虎不吃肉,然後親自跑進了老虎的籠子,給老虎講道理,然後呢,就被老虎給吃了。
自己的孫子雖然也挺莫名其妙的,但卻還沒莫名其妙到這種地步,這算是對他這個當爺爺的一種安慰了。
靖德郡王真想大罵孫子一頓,可看孫子這個樣子,他也沒法罵啊,萬一罵出點更重的病來,豈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靖德郡王道:“博智孫兒,你這做的還是對的,要不然也著實讓祖父為難呢!”
李博智頓時愣住,連斷骨的疼痛都瞬間感覺不到了,自己都愚蠢到這種地步了,竟然祖父還說自己做得對,自己做的對在哪裡,自己怎麼半點兒都沒有發現啊!
就聽靖德郡王道:“祖父曾想,你帶著這個信使去長安,半路上被人給劫了,還把信使給殺了,如果你不受點兒傷,怕是難以取信太子啊,更是瞞不過那個吳有仁,但要是讓你受傷,祖父卻著實不忍,不成想,你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幾句話,就把一件愚蠢萬分的事,說成了李博智是想自己受點兒傷,然後去證明給太子李重九看,我們靖德郡王家的人,是很支援太子你的啊,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了。
李博智的臉刷地就紅了,不過,他的臉本來就疼得通紅了,再紅一下,也是看不出來的。他唯唯諾諾地道:“孫,孫兒正是這麼想的,卻被祖父看穿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他叫博智,這麼一自我受傷,真的好象是很有智慧似的。
靖德郡王嘆了口氣,道:“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博智孫兒你雖然受了重傷,卻也不能在家養傷,而是要立即啟程了,為了不讓燕王的密探起疑,你還得騎在馬上……”
李博智都快哭了,自己咋就那麼愚蠢呢,非要和信使去玩什麼你的死,和我無關,去陰間不要告我的遊戲呢,結果這下子吃苦的是自己了,骨頭都斷了,還要騎馬,要是路上顛簸點兒,說不定就是自己去陰間了。
可事情是早就定下的,李博智沒法反對,只好答應。靖德郡王也真是對他沒有半點兒客氣,一點心疼孫子的念頭都沒有,叫進來兩個王府侍衛,就把李博智給架了出去,安放到了一匹馬上,讓孫子騎著馬走。
李博智疼得死去活來,滿臉痛紅,直如關公相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為了不讓他疼得發出聲音來,王府侍衛們往他的嘴裡塞了個核桃,讓他想出聲,就咬核桃,當然,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太過疼痛,把舌頭給咬到,那就真是麻煩大了。
靖德郡王派出了五百名士兵的衛隊,其實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兵將,而是歸他和誠親王管轄的那些大小爵爺的青壯子弟,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去向太子投靠了,那麼,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當然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了。
再說衛隊的戰鬥力不需要太大,反正危險只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