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平嘆了一口氣,說:「沒有辦法呀,人家是買家嘛。現在就一個買家,不求著怎麼行?不過,也還說不定呢,主要是看胡總那邊怎麼定,到底是他過來,還是我過去。噢,上次他不是也到這邊來了嗎?我還邀請你一起去吃飯,是你自己不去的,你忘記了?你不知道,有些事很重要又很敏感,不好在電話裡談。」
唐雯說:「仲平你讓我好好看看你。」
張仲平說:「怎麼啦?」
唐雯說:「這事沒有什麼問題吧?」
張仲平說:「有什麼問題?」
唐雯說:「你最近好像特別忙,你知道我們已經多久沒有同過床了嗎?還有就是下午這事,我怎麼老覺得有點奇怪?你分明是回來跟我請假的,卻先給了我二十萬,好像在向我行賄似的。還有,我也就隨便地提了一下胡總,你又跟我解釋了一大通,仲平,你心裡沒什麼鬼吧?」
張仲平說:「你看你看,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拿錢回來 ,不就想讓你高興一下嗎?不就想讓你與我分享勝利的果實嗎?我看你是臨近考試,精神太緊張了吧?」
唐雯自己也笑了,說:「逗你玩的哩,你也不要太緊張。」
張仲平也就一笑,說:「這下好了,你逗我玩,我逗你玩,咱們是不是真的玩一次?」
唐雯說:「算了算了,你忙去吧,搞得像我要你施捨似的。」
張仲平望著唐雯的眼睛,說:「那就算我求你好不好?」唐雯的眼睛很漂亮,黑黑的,亮亮的,也很清澈,女兒小雨的眼睛長得就像唐雯。
唐雯說:「你就別再纏了,再纏,我可真的要懷疑你了。」
張仲平說:「懷疑沒有關係,關鍵是要用事實說話。」
唐雯說:「我哪裡去弄什麼事實?請人去盯你的梢呀?」
張仲平說:「可別可別,你嚇我一身冷汗。」
唐雯說:「我知道你很顧家。仲平,我和小雨可都靠你了,我們娘倆可是離不了你的。」
張仲平說:「嗯。」
唐雯說:「如果要去擎天柱,就別開車了,坐飛機去吧,開車倒是方便,可是路這麼遠,怕不安全,也省得我替你擔心。」
張仲平說:「去不去還不一定哩,到時候再跟你打電話吧。這錢怎麼辦?要不要我替你把錢去存了?」
唐雯說:「看你折騰的。下次直接往我卡上打就是了,拎來拎去的,不安全。電視裡早幾天還在報導,說有個女的到和平路一家銀行去存錢,被人砍了,也不知道破了案沒有。」
張仲平說:「卡上打來打去,方便是方便,卻只有一個數字概念,錢拿在手上多有感覺。特別是那種嶄新的票子,放在鼻子下嗅嗅,哇噻,多香呀。」
唐雯說:「是呀,弄得不好還有上億的細菌哩。」
張仲平說:「你這個人。」
張仲平回到曾真身邊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她見張仲平進來,故意扭過頭去背對著他。張仲平走過去把她的肩膀輕輕地扳過來,發現她臉上濕漉漉的。張仲平坐在床邊俯身逗她,她不理,張仲平說:「怎麼啦,寶貝兒?」
曾真一下子抱住了他,說:「不要這樣從我身邊偷偷地溜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你說了今天下午一直要陪我的。」
張仲平說:「我跟你去買花了,還有水果。瞧,我手機也沒有帶,就放在你腦袋旁邊哩。」
曾真說:「反正不要這樣,我不允許。」
張仲平說:「好好好,好啦好啦。」
晚上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曾真開始喊痛。張仲平說:「再吃點消炎藥和止痛藥好不好?」曾真說:「藥是隨便亂吃的嗎?」張仲平說:「那怎麼辦?」曾真說:「沒事,熬一熬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