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她真的怕,怕人性的複雜,她應付不來啊……
任何課業、事業上的問題她都能遊刃有餘,但她討厭人的問題!
現在她不得不相信當年那個算命師的話了。當初那個白鬍子白衣衫的算命師抓住行色匆匆的她,說她每逢四年都會有事……
那年她十六葳,剛好是被吳佳葳煩到不行的那段日子。
人家至多是逢九難過關,她是每四就有事!這會不會太慘了?
可是歲月並不會因為她的哀號就為她停下或自動跳過,於是匆匆地,又滾過了兩個四年……
若嬙關上電視,關上剛剛聽見的那條新聞。
政治人物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會因著妒忌做出讓人不恥的行為……
不知為何,這竟讓她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那次相親後,聽父親說他就離職了。她樂得再不用擔心要被老爸以二十歲的稚齡嫁出門,卻隱隱地對那頭熊感到一絲愧疚……
她撫撫唇瓣,那灼熱的過去又燙她一次。
這些年來,她當然也和幾個男子交往過,可不知是因為初吻的悸動還是什麼的,她沒記得過任何一次親吻,卻獨獨不忘那一次……當時她還賞了他一巴掌。
日子轉了幾個寒暑,她火爆、橫衝直撞的性子仍是十年如一日,一點長進也沒有。
不過……脾氣圓融就是長進嗎?二十八葳的她對此還是極度存疑。
將吃完的雞腿便當殘骸打包完畢,關上電視的同時,她抽出製版廠剛送來的網片。
然後,她狂吼出辦公室。
“去把淑女給我叫來!”
雖然公司裡的人員對這樣的音量早習以為常,但仍不免要嚇掉好幾顆雞皮疙瘩。
若嬙拿著滿是傷痕的網片,強忍住尖叫的衝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傷成這樣?!
怯怯的助理探進半個頭來回報,“蔚姐,淑女姐去吃飯還沒回來……”自己也趕緊將嘴邊的油抹淨。此時也不過是中午十二點過一刻啊……
“打電話給她,叫她別吃了,馬上回來!”
“可是……”蔚姐很兇,但淑女姐也不是軟布子啊!
“沒有可是!”
砰的一聲,關門聲農耳欲聾。
可憐的小助理顧不得還沒吃完的便當,慌慌張張打電話找救兵。
她現在才知道為何淑女姐會把助理的職位給她了。
這助理根本不是人乾的嘛!
明明是一個臉蛋身材皆屬上乘的女子,卻常發出無法和她外表相連的沒氣質怒吼?!
這經常讓不瞭解狀況的人有幻滅的感覺,就像她這個可憐的小助理……
她就是被蔚姐的外表給騙了,還以為自己的上司又美又溫柔,結果……
真是心碎又幻滅啊!
“不要擺那種幻滅的眼神!我告訴你在出版社工作,還能保持正常個性的絕對是非人類!而我不是!”
若嬙氣急敗壞的開了門又補一句,然後回座位再次對著網片幾乎要口吐白沫。
天哪!誰的網片不好傷,竟傷了最最不易找到人的原畫網片!
她這陣子究竟是犯了什麼七星太歲,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全兜到她頭上來!先是另一個蹩腳畫者拖稿拖得幾要開天窗,再來又是這個……這個……這個聶磊的網片出問題!
說到這個聶磊,她一點兒都不懷疑她會被這個人氣出病來。這個人簡直像忍者一樣難找!縱使她老爸還是他多年前的老闆,她依然沒因此而得到好處。
當然,若真要算起來,她和這個男人的過節恐怕也是他每每當她是空氣的主因。
那一年啊……那時她哪知道她的未來要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