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片,沒有人敢辯解。
“四爺,我沒事的。”荀卿染忙說道。她若是裝暈,這一院的小廝,還不知被怎麼責罰。
齊攸垂下眼簾,看著荀卿染。
“四爺,我真沒事。不信,你放我下來,我走兩步給你看。”荀卿染目光清澈,完全沒有受驚的跡象,掙扎著起來也頗有力氣。
齊攸面色略有緩和,手下卻更用力,將荀卿染抱的更緊了,甚至讓荀卿染覺得有點疼。
“別逞強。”齊攸低聲道,又吩咐跟隨的小廝,“去請呂老。”
“四爺。”荀卿染偷偷扯扯齊攸的衣襟,指了指驪院內依舊跑著的一批人,“不關他們的事,我又沒傷到,四爺放了他們吧。”
“先顧好你自己吧。”齊攸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荀卿染看著齊攸的眼神似乎要吃人,頓時變的安靜無比。是她不聽齊攸的,私自跑來騎馬,齊攸第一個不會放過的是她,現在不過是當著外人的面前,暫時沒有發作她罷了。
荀卿染閉上眼睛,不知道齊攸會怎麼罰她。一會見到呂老,要不要暗示他,裝作受傷什麼的,這樣或許可以逃脫責罰。可如果齊攸相信她受傷,那驪院那些人,尤其是被她調開的丹參,還有蠻子,就要被加重處罰。
或許可以裝作受傷,但是這傷的分寸火候,實在太難拿捏了。荀卿染微皺著眉頭。
齊攸一直將荀卿染抱到主院上房,將荀卿染放到榻上,這時呂太醫也被人請了過來。
呂太醫是個極和善的老頭,是齊攸打發人從隴西請來的,如今在總督府單獨住著個小院,他帶著個小孫子,平常就是給荀卿染診診平安脈,其餘時間就是研究研究草藥,教教小孫子,沒事和唐佑年等人下下棋。
“……應該沒傷到骨頭,還得請呂老仔細診治。”
齊攸將呂太醫讓到榻前。
呂太醫放下藥箱,眯著眼給荀卿染診脈,兩隻手的脈象都看完了,又看了舌苔,然後就問荀卿染上個月是什麼時候換洗的。
許嬤嬤替荀卿染答了,荀卿染換洗的日子很有規律,都是月末和月初之交,算起來離上次換洗也有三十幾天了。
“夫人脈象平穩,並沒有妨礙。依老夫看,八成是喜脈。只是日子尚淺,再過幾天再來診過,才可判定十成。”
“呂老,這可是真的?”齊攸問。
“大人別急,依老夫看,就是了。當然,再過兩天確診,更穩妥些。”呂太醫笑道。
呂太醫行醫經驗豐富,為人穩重,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說出口的。
荀卿染和齊攸一樣吃驚,她竟然懷孕了,怎麼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方才騎馬受了驚嚇,震盪,可有妨礙?”齊攸看了荀卿染一眼,忙又問呂太醫。
“夫人脈象很是平穩。”呂太醫道,見齊攸焦急,“不過這個時候坐胎未穩,夫人還是宜靜不宜動,老夫再開兩道藥膳方子,夫人吃著,管保無虞。”
齊攸想留下來陪著荀卿染,不過想了想,還是跟隨呂太醫出去開方子,順便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夫人需臥床,你們好好照顧夫人,若有差錯,拿你們是問。”臨出門,齊攸吩咐道。
屋內伺候的人忙應了。
“奶奶,方才可把婢子給嚇死了。”齊攸剛出門,麥芽撲到荀卿染跟前,大驚嚇過後是大驚喜,麥芽滿臉淚痕,又哭又笑。
“我沒事的。”荀卿染道,就要從榻上起身。
“奶奶,四爺的囑咐您也聽到了。”許嬤嬤上前攔住荀卿染。
“我就坐起來。”荀卿染道。
“奶奶,那也不成,四爺回來之前,您就得安安靜靜躺著。”許嬤嬤卻不肯容情。
許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