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銀子打點。”
鄭姨媽只鄭元朔這一個兒子,在他身上歷來護短,自不肯就這樣讓他沒了性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荀卿染將寶珠打發了出去將手中的棋子輕輕落下。
“大家是親戚,鄭姨媽又是極好的人,似乎不該說這樣的話,不過……”鄭元朔實在是罪有應得。
荀卿染不由得想起了穎川老宅,那驚心動魄的一天似手已經遙遠的彷彿是前生,不過實際上卻是今生的開始。
“若是姨媽來託情……”荀卿染道。
“我如今沒有差事,只在家中閒坐。”齊攸捻起一枚棋子,考慮著該放在何處。
“四爺說的是是我多慮了。姨媽就算託情,最後也只會託到一處……”荀卿染道。
齊府祈年堂
齊二夫人坐在榻上對面坐的是鄭姨媽和鄭好兒,母女倆都哭腫了眼睛。
“我和老爺只得了這麼一個兒子。他才成親,一兒半女皆無,若他就這樣去了,老爺的香火都無人繼承。以後我到了地下,如何去見老爺
如何去見鄭家的列祖列宗。”鄭姨媽抽泣著道。
鄭好兒低著頭拭淚。
“他是我親生的,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並沒有壞心腸的,不過性子憊懶,縱情任性慣了。他也不是要打死那人,就是出手沒個輕重。這真
是冤孽,那天是他和他媳婦生氣吵嘴他那媳婦性子潑辣,兩個都不肯相讓。他就那麼一肚子的氣出門去了,正要找人撒氣,偏就……”
齊二夫人聽得連連嘆氣。
“如今人已經是死了便讓朔兒去償命,也是活不過來不如我們多賠償他銀子。我寧肯傾家蕩產,只要開脫了朔兒。以後,我只將他鎖在家裡,不再讓他出門。姐姐,你就救你外甥一救吧。”鄭姨媽向齊二夫人央求道。
“妹妹,二爺都親自去託情。只是,案情明白,當時在場的人也多,偏那戶人家也是官身,又不肯鬆口。讓人無可奈何。”齊二夫人為難
地道。
“大姐,別人無可奈何,大姐卻總有辦法。大姐求一求貴妃娘娘,天大的事情也化解了。大姐,不論是什麼條件,花多少銀子都無妨,我去給那苦主磕頭。”鄭姨媽道。
“求姨媽,替咱們想想辦法吧。”鄭好兒也出聲道。
齊二夫人撫著額頭,一臉的為難。
“大姐,那家不過是七品的縣令,芝麻大小的官。府上的管家走出門去,都比他尊貴些。大姐,朔兒是您嫡親的外甥。他的性命,全在大姐手裡了。大姐,我如今也是一大把年紀,為了他的事這兩天頭髮都愁白了。大姐難道忍心看我後半輩子無依無靠。朔兒若沒了,我也活不成了,大姐。”
鄭姨媽說著,哭倒在齊二夫人的懷裡。
齊二夫人聽得也有些傷心,眼中流下淚來。
鄭好兒一邊抽泣,一邊輕輕地幫鄭姨媽順著後背。
“娘,娘您要保重身子啊。”鄭好兒哭道。
“大姐,我知道這件事不容易。可是憑大姐如今的身份,還有大姐的手段,只有大姐能救朔兒啊。”
齊二夫人自然不忍心看著妹妹白髮人送黑髮人,但是這件事,並不是輕易就能辦得的。
鄭姨媽卻瞧出齊二夫人已經有些鬆動,竟爬了起來,雙膝跪在齊二夫人跟前。
“求大姐救救朔兒,我給大姐磕頭。”鄭姨媽說著話,眼睛都有些直了。
“娘。”鄭好兒哭道,“我替娘給姨媽磕頭。”
鄭好兒說著,便也跪下,要給齊二夫人磕頭。
齊二夫人忙抱住鄭姨媽,又讓人將鄭好兒扶起來。
“罷了,罷了,咱們姐妹,你何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