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帶來的方子,說是荀家大爺從小最愛喝的。紅綃遵照方氏的囑咐,去給荀家的大爺送荷葉湯。
“……結果大奶奶屋裡的人就說紅綃偷拿了大奶奶的東西,不由分說就把紅綃給綁了起來,痛打了一頓。現在紅綃被關在柴房裡,老奴想過去看看,大奶奶的人攔著不讓見。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命在。太太,紅綃在府裡伺候了這麼多年,太太屋裡多少好東西,她什麼時候做過那沒臉的事。求太太給紅綃做主。”金嬤嬤一頭哭,一頭說。
方氏早氣的臉色發白,顫抖著手指連說了幾聲好,也顧不得荀卿染幾個,帶了金嬤嬤和幾個丫頭婆子就往後面去了。
荀卿染琢磨著是在這屋子裡等,還是回水畔居,還是……。荀淑芳從地上站起來,也順手拉了荀淑芝起來,她臉上早不見了方才的惶急和委屈。
“二妹妹,三妹妹,估計太太一時半會會顧不上咱們了,不如咱們跟著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荀卿染想了想,方氏正在氣頭上,她可不想湊上去做出氣筒,便說不去。
“三妹妹,紅綃也曾做過你的丫頭。現在她不知道死活,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荀淑芳不由分說,就拖著荀淑芝和荀卿染往後面去。
荀卿染三人趕到梧桐院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很多人。荀卿染三人便沒進屋,只在外面往裡看。
方氏正坐在屋裡,沉著臉一言不發。荀大奶奶低著頭站在一旁。紅綃已經被從柴房放了出來,跪趴在地上,血染紅了半截身子,金嬤嬤在旁哭的幾乎斷氣。
荀卿染看得不由咋舌,以前真是不知道,這荀大奶奶好辣的手。荀家大爺屋裡一直沒人,荀卿染一直以為是荀大奶奶御夫有方,又仗著是伯爵府嫡女的關係,才會如此。今天見了紅綃的摸樣,荀卿染就不敢肯定了。
就聽紅綃哽咽著在裡面哭訴。
“……並不關大爺的事。婢子按太太的吩咐,送了湯到大爺的書房。喜鵲姐姐就攔著婢子,說是大奶奶吩咐,不能隨便給大爺吃東西。婢子就是說太太吩咐送的,喜鵲姐姐就說她是大奶奶的人,只聽大奶奶的。大爺在屋裡聽見了,見是太太送的荷葉湯,才叫了婢子進屋。大爺很喜歡那湯,說和小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離開了太太,就再沒喝過的。”
紅綃說著,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可大爺才喝了半碗,大奶奶就來了。不由分說,就搶了湯扔在地上,還打了婢子,又罰婢子在院子裡跪了一個時辰。喜鵲姐姐出來扶起婢子,說大奶奶消了氣。婢子因為跪的時間長,一時走不了,喜鵲姐姐就扶著婢子進屋,說去給婢子拿茶水,就走了。婢子頭暈眼花,一開始沒認出那是大奶奶的屋子,等認出來,婢子就趕緊退了出來。結果婢子一回到太太的院子裡,喜鵲姐姐和綵鸞姐姐就帶了一群婆子衝進來,說婢子偷了大奶奶的東西,把婢子的東西亂翻一氣,就拿出一個滿是金珠的包袱,說是贓物,要打婢子。婢子就說是冤枉,見他們不聽,婢子就說婢子是太太的人,好歹等太太回來由著太太發落,她們卻硬是把奴婢拖到柴房狠打了一頓,還說要賣了婢子。”紅綃說著,就伏在地上哭。
方氏就喊喜鵲,喜鵲辯解了一番,說她只帶了紅綃到下人的耳房,並沒帶紅綃去大奶奶的屋子。
“大奶奶的屋子,尋常人那能進的。婢子再糊塗,也不會帶她一個丫頭到大奶奶的屋子歇著去。”
又有荀大奶奶院子裡的人出來作證,說是看見紅綃慌慌張張地從荀大奶奶屋子裡出來,懷裡還抱著個包袱。
然後就是去紅綃屋裡搜查的幾個出來,證明那包金珠就是在紅綃屋子裡找出來的。
最後荀大奶奶道:“大爺在書房讀書,這丫頭來送湯,媳婦一錯手,掃到了她身上。媳婦並不是有意打她。”又說,“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