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染商量,“寧馨回來,我還沒有見過她。我這就進宮去,只說聽見她來了,要見她,然後……”
康郡王妃說了她的打算,荀卿染點頭贊同。
“這樣極妙。”
康郡王妃又向荀卿染詢問齊府中的情形。
“老太太深明大義,是肯為我做主的。幾個妯娌,也都不妨事。只是我們太太,卻有些別的打算,老太太雖敲打了她,只怕她依舊不肯死心。”
“不如,你搬來王府,等小齊回來了,將事情解決後,你再搬回去?”康郡王妃建議。
荀卿染緩緩地搖了搖頭。
“若是那樣,不知這京城中會有什麼傳言。”荀卿染嘆了口氣,“老太太,第一個就不肯的。況且,也還沒到非這樣做不可的地步。”
康郡王妃也跟著嘆了口氣,“也是這個道理,安國公府,總要顧忌外面的議論,而且老人家總想著子孫們都在一處,永遠和和美美。尤其你們府上的,思慮更多些。”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自然談到寧馨,康郡王妃便有些感慨。
“世事無常,小時候任性些也就罷了,誰知道她竟變成這樣,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今應澤還不知道怎樣,郡王爺急的不行。”康郡王妃道,“本還以為應澤只是生病,接了你的信,他立刻就忙起來了。他自己不能離京,已經另派了心腹侍衛,去迎應澤和小齊,若有事情,也能多幾個幫手。”
因為寧馨單身進京獻圖,康郡王和王妃對應澤的病因也起了懷疑。
荀卿染的腦海裡閃現出應澤的形象,那高大落拓的身影,還有那蒼涼的馬頭琴聲。
“只盼著他能吉人天相。”荀卿染道。
“他那樣的身世,偏又多情重義,自是比別人更多負累。”康郡王妃道。
康郡王妃是個極為爽快的人,因此荀卿染在康郡王府並沒耽擱多長時間,便回了齊府,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去了宜年居,將結果告訴容氏。
“這就好,這就好。”容氏道。
“這兩天,你只在寧遠居安坐,祈年堂那就不必去了,若是有什麼,你只要說都是我的吩咐。”容氏囑咐荀卿染。
荀卿染點頭應下。
容氏想了想,又囑咐道:“別的院子,也暫時不要去了。你身子沉重,又忙碌了這一天,該好好歇著。且等攸兒回來,事情就明朗了。”
“都聽老太太的。”荀卿染道。
這整個齊府,她的寧遠居最為安全,她也早就打定了主意,只呆在自己的院子裡,等齊攸回來,就算有人要對她不利,卻絕沒本事將手伸到她的寧遠居去。
入夜,齊府各院都慢慢地掌起了燈。
祈年堂上房西隔間
“娘娘攔下了老太太的請安摺子,老太太被晾在宮門半晌,只得回來了”張嬤嬤站在榻前,低聲向齊二夫人稟報著,“奴才特意躲在一旁看了,老太太的臉色啊,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
齊二夫人臥在榻上,頭髮披散,眼睛紅紅的,顯是哭過了的。
“娘娘知道太太受了委屈,娘娘真心疼太太那。”張嬤嬤道。
“我這個女孩,從小就貼心。”齊二夫人抹了抹眼角,又是欣慰,又有些傷感地說道。
“說起來,都是太太英明,做主將娘娘送進宮去。”張嬤嬤道。
齊二夫人點了點頭。
“虧得我當初主意堅定,若沒有娘娘,這府裡哪還有我的容身之地。”齊二夫人道。
“那是太太第一次違逆了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畢竟是隔了一輩。只要太太心思堅定,老太太最後也只能讓步。”張嬤嬤陪笑道。
齊二夫人覺得這話十分中聽,但依舊掃不去她臉上的陰霾。
張嬤嬤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