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心下飛快地換算,發現齊攸這買賣不僅沒虧,反而很有的賺。她是俗人,心裡更加歡喜起來。
把玩著鑽石,琢磨著每一顆的用途,荀卿染喜笑顏開,不過她還記得別的事。
“四爺,咱們去給老太太請安吧。老太太這兩天,直唸叨四爺。”
“好。”齊攸站起身,也不用人伺候,自己穿了大衣裳。
荀卿染將鑽石收拾起來,放到妝匣裡,又吩咐桔梗、麥芽和寶珠帶上給容氏的土儀,就往宜年居來。
出了寧遠居的大門,荀卿染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齊攸,“四爺,我打算送些筆墨給五弟。五弟他最喜歡那些文人的玩意,平時但凡有事,姊妹間都要寫個帖子過來。我想著也學著寫個貼子給他。他可有字?嗯,我好像聽君暉說過,五弟的字,似乎有個師字,四爺你可知道?”
“他小小年紀,哪有什麼字?不過是他自己杜撰了一個,叫子隱。”齊攸道。
荀卿染知道齊攸的字是子謙,便道:“家裡幾位爺的字,是不是都有一個子字。”
“只有我是,老五他跟著我,也用了個子。”
“哦,原來是這樣。”荀卿染道,“看來是我記錯了,君暉說了個字,是咱們家哪位爺,好像取的是達者為師的意思……”
荀卿染還待往下說,就見一個管事媳婦從旁邊岔路急急走過來。
“四爺回來了!奴才給四爺、四奶奶請安。”那個管事媳婦屈膝福了一福,陪笑道。
荀卿染點點頭,讓這媳婦起身,這一路過來,遇見的下人都是遠遠地就避到一旁,躬身行禮,這媳婦趕上前來。想是有事要回,因她掌家事,每日事務繁雜,這樣的事也習慣了。
“可有什麼事?”荀卿染停住腳,問道。
“回四奶奶,松竹巷的保大爺沒了,派人進來請安。奴才去回過太太,太太讓奴才來找奶奶,要給多少喪葬銀子,還請問奶奶的示下。”管事媳婦利落地答道。
松竹巷是齊府宅子後一條巷子,那一帶的房舍,都是齊家建造的,住的人家都姓齊,說是齊府的本家。其實大多是遠房依附過來的,有些根本只是因為同是姓齊,求到安國公府門上,被安國公府收留。
“依著過去的舊例是該怎樣?”荀卿染問。
“回奶奶,上一代主人在時,這樣的事情,是送四段尺頭,五十兩銀子。近十幾年,另外開了例,送兩匹白布,三十兩銀子。也有主子們額外慈悲,另外添一兩個尺頭的。”
“那便依例,派人送三十兩銀子,四匹白布過去。”荀卿染吩咐道,“讓外院管事帶兩個人過去看看,幫著料理些。”
“是。”那媳婦忙應了,就跟著寶珠去領對牌。
荀卿染分派清楚,抬頭見齊攸正眯著眼看著她。荀卿染不覺笑了,上前兩步,和齊攸並肩往宜年居來。
兩人到了宜年居,給容氏請安。
“老太太身體可還安好……尋了兩隻老參,還有些其它的玩意給老太太把玩。”
容氏讓人接過去,上下打量齊攸,笑的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些東西我這裡還多的很,不要你總是破費。”容氏道。
“四爺特意尋來了,老太太儘管享受就是。四爺走了這些日子,老太太哪天不盼著著四爺回來,見人就要說兩遍。嬤嬤們說這兩天老太太睡不好,還不是擔心四爺。那老參自然是好的,還有這茯苓霜,老太太每天合著牛乳喝上一盅,是頂好的,管保睡的香那。”荀卿染笑著道。
“嗯,染丫頭說的有道理。快把東西給我收起來,明天就那麼吃。”容氏吩咐道,又對齊攸說,“照這樣說起來,還有個人更當吃這東西。”
不等齊攸回答,容氏就笑道:“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