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國給茅臺酒開了蓋兒,給爺倆一人滿了一杯。
陳光榮晚得歸隊,肯定喝不了酒,陳衛國就沒給他倒。
“這味兒怎麼這麼熟悉。”陳愛軍端起酒盅,湊近聞了聞。
他見識過的好東西可不少,一下子就認出了陳愛國帶來的酒是什麼,“這不是茅臺嗎?這酒年產量可不多,就連我都沒幾瓶,你打哪弄來的?”
陳衛國笑而不語,端起酒盅,跟他大伯碰了一杯,倆人仰頭幹掉。
“嘶,香!果然這好酒就是不一樣!”陳愛軍剛一空杯,陳衛國馬就拿著酒瓶子給他續。
“大伯,你喜歡就好,下次我還給你帶,我有渠道,以後咱們就只喝這口。”
“你啊!”陳愛軍笑著搖搖頭,“這好酒我倒是不急著喝,你啥時候先帶個物件回來給我看看就好了哦!”
段紅梅也在一邊兒附和,說道:“就是啊!你這班都多長時間了,咋還沒動靜?大媽給你介紹小姑娘你又不願意見,你說說你這可咋整?”
得,又來了啊。
自從陳衛國在糧站了班,這倆人就覺得他已經可以成家了,只要有點功夫就要跟他催幾句。
他現在這身體才二十歲!
擱在後世,連大學都沒讀完,還是個學生呢!
“大伯,大媽,這緣分到了自然就有,著啥急呢?”
陳衛國趕緊舉起杯,又跟陳愛軍碰了一杯,希望他多喝酒,少說幾句。
陳愛軍笑笑,仰頭又喝了一杯,繼續道,“我就是想啥時候才能抱大孫子?”
“哎,光榮哥還沒解決呢,我這當弟弟的哪敢著急!”
陳衛國話鋒一轉,就把矛盾轉移到了陳光榮身,看著陳光榮朝他瞪眼,他嘿嘿一笑,從桌子夾了幾片肉放到陳光榮碗裡。
“哥,快吃,在部隊裡可就沒這麼好的伙食了,多吃點。”
死道友不死貧道!
當哥的,為了弟弟的耳朵清淨,忍辱負重一下吧。
“光榮,你別天天以你當兵為藉口啊,媽之前跟你介紹的物件你見見,跟你一個軍區的,她爸就住咱們前面樓……”
段紅梅立馬就開始唸叨起了陳光榮。
陳衛國憋著笑,在陳光榮瞪過來的時候趕緊舉起酒盅,示意後一飲而盡。
實在不是他不識好歹,拒絕自己大伯大媽的一番好意,主要是因為這年代不同,審美差異太大了一些。
剛剛段紅梅嘴裡提到的那位要給陳光榮介紹的物件,他在大院遇見過,膀大腰圓賽李逵,放到蒙古都能當摔跤選手。
就這模樣,段紅梅可喜歡了啊。
現在家家戶戶鍋裡都沒啥油水,大街到處是瘦的跟麻桿似的姑娘,一看就不好生養,她覺得,像這樣健壯體格的才能生出大胖小子來嘛!
陳衛國都不敢想象段紅梅要給他介紹的姑娘是啥樣的了,估摸著形似張飛吧。
這一桌子飯,吃的倆適齡男青年都倍感痛苦。
“媽,我吃完了,先回部隊了。”陳光榮放下筷子,一抹嘴,進屋換了身軍裝,背好了包。
黃綠色的冬季軍裝是夾棉的料子,看著又厚重又窩囊,一點都沒有後世那麼板正。
軍裝經常磨損的地方,還細密地縫著幾個補丁。
沒有多餘的布能給當兵的多發衣服,只能緊著口袋過日子。
現在部隊頂多只能算是吃的飽飯而已。
國窮百姓窮,許多人參軍,說好聽了是因為參軍光榮,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衝著能吃飽肚子才去當兵的。
“哥,我騎腳踏車送你去。”陳衛國趕緊站起來表態。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一會兒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