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所有人聽了,也都滿滿的感動,眼眶含淚,幾乎沒抱頭痛哭起來。
好,她很滿意,繼續幹活兒去。
不過……經過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勞動,她全身真的痠痛透了……
難道她真的老了嗎?哦,肩好酸、背好痛,走路時好像還會嘎吱作響呢
“你想怎麼樣?”方草手抱兩件羊皮,不敢置信自己會淪落成今天這等慘樣。
瞧瞧她,身上穿的是髒兮兮的短衣皮裘,下邊甚至不合宜的穿著垮褲,就跟那些忙著勞動的村婦沒兩樣,真是……真是成何體統!她這個嬌貴的大美人被躇蹋成什麼樣子呀!
米素馨將板車上最後一捆牧草給耙進羊棚裡,然後好酸好累的舉起溼透的衣袖擦著臉上的汗,稍事休息。
“什麼怎麼樣?”走到放茶水的地方,對她道:“來喝口茶吧。”
“我喝不慣羊奶!”這些日子以來她喝得都快吐了。
“這是江南的君山銀針茶,不是羊奶。”倒出兩杯茶後,茶香很快在滿是羊騷味的空間裡瀰漫,直往人骨子裡鑽去,香得人齒頰生津,唾液猛泌。“本來帶回這兒是要拿去做買賣的,但因為這些年養成了喝茶的習慣,也就捨不得賣人,留下來自個兒喝了。”
方草完全無力抗拒香茗的誘惑,不由自主接過米素馨遞來的茶,很快喝完一杯。不過她的口氣仍沒有絲毫好轉,充滿質問:
“你為什麼獨獨把我留下來,不讓我隨其它人到六盤山去?”十天前米素馨便安排家人與金霖他們隨著趕馬羊的隊伍一同去六盤山避難,怕這瘟疫也會對人產生影響,所以為保萬全,就將他們送走。不過方草卻被留下來,而且還非常不幸的被米素馨拖著一同做苦工。
“我怎麼能讓你去?要是你對我心肝寶貝動歪腦筋怎麼辦?”隨便想也知道的好不好?還用問!
“你怕我對金霖不利?哈!金霖果然是方菲的孩子對不對?”方草眼睛一亮。
“金霖是我的孩子。”再給她倒一杯。
“我不相信!”
“隨你愛信不信。不過,就算金霖是方菲的孩子,你又能如何呢?”
“我可以帶他回去,我可以……”
“讓他代你死?讓他延續你方家的悲劇,去當那個女巫的食物?你是這麼想的嗎?把你如今僅剩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送去死?”
“我——”方草想應“是”的,她想的,卻無法發出聲音。如……如果金霖是方菲的孩子……那麼……他就是她如今在這世上唯一僅剩的親人了……唯一的了……
“方草……”
“我會做的!我會做的!我不想死!我不想象其它人一樣的死掉!你沒經歷過自己的皮肉被劃開的痛,你不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來有多可怕,你沒看過一個人血被吸乾是什麼枯竭模樣,你不知道那有多恐怖!你什麼都不知道!”方草尖聲大叫,不只在對米素馨咆哮,也在對自己的心軟警告。
“方草,不管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我都不會讓你達成。你知道乃涼武功高強;還有程風,別看他斯斯文文的一副南方書生樣,他可也極有能耐。他們分別受方菲與我夫婿所託,立誓要照顧我們母子,你不會有機會得逞的。”
“那我就挾持你,要挾他們把金霖交給我!”方草眼裡閃著惡意。反正她一直是討厭米素馨的,恨不得她消失。
“那你就試試吧。”米素馨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也不喜歡你呀,但卻又不得不把你帶在身邊。相信我,我也是非常無奈的。”
方草冷笑。“你想要監視我,因為你不要我有機會接近金霖,更不要我接近嚴峻,對不對?”
米素馨向天空丟去一抹無奈的白眼,又嘆了一道長長的氣,才對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