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麼,原本淡定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極為凌厲、冷酷,象外科大夫手中無比鋒利的手術刀一樣,刺入他的臟腑,將他的不良念頭如滋生的毒瘤般乾乾淨淨切割得粉碎。
陳港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慌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多去瞧上一眼,飛快地開啟彩雕玻璃大門恭迎他們入內。
這個晚上極盡血腥殘暴的一場屠殺慘劇序幕也是隨著他這個動作而拉開的,但是直至老死的那一天,陳港生也未明白,那個嗜血修羅般恐怖無情的年輕人究竟是為了什麼緣由而捲入這場瘋狂的殺戮當中去。
陳港生只記得,當他拉開酒店的彩雕玻璃大門時,裡面正好有一群客人要出來,這群客人的身份陳港生倒是非常清楚,因為他們已經在半島酒店逗留了半月有餘。為首的客人大家都稱為穆拉德先生,據聞是一個阿拉伯國家的石油大亨,其出手之闊綽奢華驚人之極,隨從共有數十人,在半島酒店包下了整整兩層的頂級套房,每天光是給酒店服務人員打賞的小費絕不會低於一萬美元以下,其它的消費之豪奢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位石油大亨的行蹤顯得頗有些詭秘,平時深居簡出,所居住的樓層守衛森嚴,崗哨密佈,連服務人員進入亦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偶爾外出時身邊均寸步不離地跟著七八個神色嚴峻的下屬和保鏢,保全措施極是嚴密,時時刻刻如臨大敵,連一隻蚊子也休想飛近他身旁三米之內。
陳港生有時不禁胡思亂想,世上比這位大亨更有錢的豪富可能也找不出幾位了,其所能得到擁有的富貴享受自不待言,單單從隨時伴在他身邊的一對風情無限,性感得讓人垂涎欲滴的孿生嬌豔美女就可略見一斑了,但是活得這般不自由也好象沒有太大的樂趣可言。
這位石油大亨穆拉德其實是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一個酋長,前不久他的領土上發生了大規模的武裝叛亂,雖然其盟友美國政府及時派出援兵相助,但局勢一時無法控制,因而他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國家避難,擬叛亂平定之後再返國主政。
美國政府當然是極之歡迎他前去訪問參觀,不過偏偏這位穆拉德酋長很有些掩耳盜鈴式的死要面子,不大樂意以逃亡之身去尋求庇護寄人籬下,執意另覓他處暫居,令得美國當局為他的安全問題傷透了腦筋。因為根據可靠情報,那些武裝叛亂分子已經與某個恐怖組織達成交易,以出讓一個大型石油礦開採權的代價收買穆拉德酋長的性命,而那個恐怖組織所派出的殺手和刺客已然整裝待發了,在這種非常時期,美國的安全部門可沒有絕對的把握在國外護衛穆拉德酋長的人身安全。
穆拉德酋長卻是固執之極,連美國總統數次親自來電相邀亦是不願改變心意,自作主張輕從簡行來到香港。美國安全部門無計可施,只得緊急調派了十數名經驗豐富身手高強的特工人員前來保護,並照會中國當局的安全部門和國際反恐組織予以相關的秘密照應。
陳港生當然不會知道穆拉德酋長的真正身份,眼見他們一大群人前簇後擁地行過來,將寬敞的大堂出入口佔去泰半,旁人要想從中出入不免有些不大方便,可能會發生一些碰撞。他亦曾見過穆拉德先生的保鏢態度非常粗暴地對待過靠近他們的客人,連忙半是贖罪半是好意地提醒那位年輕人:“先生,這些客人可能不是怎麼注意細微禮節,您和這位小姐還是稍等一下再進去吧。”
年輕人向他微微點頭表示感謝,擁著沙婷曦稍稍退後了少許,等待那群人出來。
那群人當中,走在前面幾米遠的是兩個身形壯碩面容冷肅的白人男子,眼神銳利得象鷹一樣,不停地巡視著周圍的動靜,看見那個年輕人時,其中一個男子的臉色突然緊張了起來,沉聲喝叫了一聲:“注意。”然後與另外一個男子迅速擋住大堂出入口,極是戒備地盯住年輕人。
陳港生看到年輕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