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如有一道雷電炸開,遊子巖直覺自己還必須做點什麼,他絕不能讓自己、讓羅拉就這樣悲慘地死去。
“嗷。。。。。。”血液遽然在體內熔岩一樣沸騰燃燒起來,如同一頭真正的野獸一般,遊子巖突然發出了一聲令夜空都為之一震的可怕的怒吼。
這是令萬獸俱要畏懼臣服的獸中之王的狂暴怒吼,公孫朗不由自主地一抖,悚然止住逼近的步伐,眼中碧芒急閃,戒懼地死盯住這個已是瀕死卻仍讓他莫名地心驚膽寒的大敵,防其突然暴起。
遊子巖卻仍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再暴起傷敵。
“嗖、嗖、嗖。。。。。。”
數聲尖銳刺耳的厲嘯似在虛無的黑暗深淵中傳至。
公孫朗猝然變色,身形極力掠空閃開。但太遲了,他身負重創,反應能力與動作遠較先前遲緩,兼心神又被遊子巖怒吼聲所震懾,已經錯失了閃避的最佳時機。
五顆錳鋼穿甲彈若冥神之矢,疾旋著厲嘯而至,其中兩顆落空,其餘三顆毫不留情地在公孫朗前胸後背掀開三個血洞。
萬幸,那五個埋伏的阻擊手終於有機會且及時出手了。
血花激濺,公孫朗從空中隕石般墜落,甫一落地,他的身形又急彈而起,淒厲地咆哮著騰空望遊子巖撲上。
遊子巖仰面冷漠地看著他的血臂如一條醜陋不堪的毒蛇般獰然攫至,黑眸中盡是冷冷的譏嘲與不屑。
“噗。”
兩顆錳鋼穿甲彈不分先後兇狠地貫入公孫朗的腦袋,如一顆西瓜被重錘砸下,公孫朗的頭部驀然齊頸砰然炸裂,紅白之物急濺。
“蓬。”
公孫朗的無頭屍身急墜而下,前攫的手臂隨著龐然大力的慣性,緊貼遊子巖耳際深深戳進地面,殘骸跟著沉重地僕跌在遊子巖身旁,濺得他滿臉的汙穢。
一陣死寂過後,羅拉微弱的驚惶呼喚又即響起:“巖。。。。。。”
遊子巖張張嘴,以更微弱的聲音回答她,不能算是回答,因為他只能發出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的無意義的單音。
羅拉卻也放心了,不知從哪裡生出的一股氣力,手足並用,以堅韌的毅力支撐著身子,在雨水中趟出一道淺紅的痕流,一寸一寸地艱辛移過來。
當手指與遊子巖的一隻手相觸時,羅拉終於力竭,也再無氣力出聲,但這已經足夠,兩人默默相視,面龐上都現出一抹微笑來。
這場慘烈驚心的殘酷生死大戰歷時僅只五分鐘甚或更短,但無論是遊子巖還是羅拉,均覺這是自己一生當中經歷過的最兇險最漫長的戰鬥,不過,一切總算結束了,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是倖存者。
“我感應不到A17號實驗體了。”距此不是很遠的地方,克弗契娃面色忽然變了。
桑特的臉色亦是一變,語氣不再單調平板,急速道:“你是說。。。。。。這怎麼可能?A17號實驗體的潛能激發才只有一個多小時,怎麼可能會這麼快死亡?”
克弗契娃沒有說話,閉目全力提運源力再搜尋了一遍,搖頭低聲說:“找不到A17號實驗體的座標,很顯然,他被消滅了。”
這句話說完,兩人的面色再變了一變,眼裡露出一絲懼意,再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一個被完全激發能力的雙屬性基因覺悟者的可怖,即便是他們兩個人聯合起來與這樣一個恐怖的傢伙硬拼,恐怕也對付不了。
“任務失敗,接下來該怎麼辦?”沉默了好一刻,桑特徵詢道。
“先等等。”克弗契娃望著車外說。
桑特點點頭,不再出聲。
車外,秘密安全特種反恐部隊尖刀突擊隊的四名隊員公然盯死了他們,那些武裝特警的影蹤雖然已經不見,但暗地裡,卻不知有多少人手持著多